那種黯然的得不到的愛戀,始終在她的少女時代留下一層陰影,她自卑、膽怯,連正視他一眼的勇氣也沒有……
而今,躺在治療床上的他,被束縛得沒有行為能力,虛弱的沒有反抗的可能,光想到,自己竟然數次被他欺辱得生不如死,她就心有不甘,自己的腦門被驢踢了才會暗戀他。
怨恨湧上心頭,撫著他臉的手,帶了幾分力道,在他的臉頰上狠狠地掐了一把,留下幾個紅印之後,還嫌不夠,雙手成拳,往他的身上亂砸一通。
“死李逸,你混蛋,你欺騙我感情,你不是人……”
早昏死過去的段弋,人事不知,身體的痛楚完全喚不醒他,任她打得再重,他也像個木頭人一樣毫無反應,雪織倒打得沒力氣了,發泄完覺得自己夠傻,即使殺掉他,她的人生也回不到原本的軌道裏去了。
段弋的白色薄衫,有幾絲血漬滲出來了,雪織想起什麼,小心地掀起他的衣服看,果然看到他腹部還未愈合的傷口又滲血了,微微愧疚了一下,她忙找棉球來處理他的傷口。
因為不知道他何時會醒過來,雪織也身心俱疲,找了張沙發躺下,不多時也就睡了過去。
夢裏,覺得身處的空間裏透著一股子詭異的陰深,就好象有一個積了數百年怨氣的鬼物,正欲衝破結界,毀滅萬物,被那種壓迫感給驚醒過來,摸摸頭上的汗,然後看了看身處的環境,才想起自己在沙發上睡著了。
本能地扭過臉去看屋子正中的那張治療床,然後就對上一雙墨玉般眼睛,帶著探究的意味灼灼地盯著她瞧。
“你醒了?”
段弋的聲音嗓啞幹澀,語調則是不耐和隱忍,“還不快給給我解開。”
雪織隻好過去給他鬆綁,知道被綁成木乃伊一樣也確實很丟人。
段弋得到自由,胳膊和身子上都布滿了勒痕,已經習慣了也不覺得痛,隻是目光一直留在她的臉上,似想看出點什麼來。
雪織被他看得心裏發毛,瞪過去道:“你看什麼看?”
段弋揚了揚眉,此時的他全身沒有一點力氣,但氣場還是相當強的,道:“過來扶我。”
“你自己不會走啊!”
“你確定要跟我說廢話?”
聽出了他的話裏的警告之意,雪織覺得自己真是悲哀,竟然會懼一個病號,咬咬牙,走上去扶他下地,“你要去哪裏?大半夜的。”
“洗手間。”
他說完便注意到她咬咬唇把臉給垂下,然後就不吱聲了,心裏便升起惡趣味,明明此時沒有吃掉她的勁,嘴上卻不願意饒過她,在她的耳旁低低地道:“你要幫我哦!”
“什麼?”
雪織被他弄得耳根發癢,不由地側了一下腦袋,不讓他靠得太近。
段弋盯著她窘迫的樣子,將身體的重量完全交給她,見她扭臉怒瞪過來,他的唇便涼涼地擦過她的光潔的額頭,很溫暖。
“你看我現在什麼都不做不了,自然沒辦法自己方便,所以——你要幫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