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沒走嗎？”
果然，他對她的所作所為，都了如指掌。
“既然你都知道，為什麼還……”用心準備婚事，還把白氏商會一半的所有權給她了。
“我不確定，隻想用盡一切讓你留下。”
他躺下來，閉上眼睛，不再繼續看她。
“你受了重傷，我留下照顧你吧。”
言桑低聲下氣的說，順便還把阿勇手中的溫水接過來。
白向南似乎還不信，“言家的事情都已經真相大白了，你還想著報複我？”
不管他是否存心羞辱她，言桑僵直著脊背，坦然承認道:“這件事是我錯怪你了，能不能給我一個補償的機會，讓我好好照顧你。”
本以為白向南還會刁難，沒想到他卻一口答應下來，“好。”
“你現在不方便洗澡，我用這些溫水給你擦擦身子吧。”
言桑溫言細語，白向南沒有反對。
於是言桑把幹淨的毛巾放進溫水裏擰了擰，拿起來替他擦了擦冰山般的俊臉。
“下手這麼重，你是故意的？”
白向南一邊享受她的伺候，一邊不客氣的挑剔。
言桑重新擰了擰，小心翼翼擦拭他的脖子，“這樣可以嗎？”
白向南還是有問題，“……嗯，還是太輕了，好像撓癢一樣。”
言桑默默看了他一眼，手上就加了勁，結果還是要被他念叨。
花了十幾分鍾才把他的臉和脖子擦完，言桑解開他的衣服扣子，發現胸前纏滿繃帶，還有一絲絲紅洇出來，她便擱下手中的毛巾不再繼續。
白向南揚了揚眉，“敷衍我了吧？剛擦完兩下就不擦了，我這三天沒洗澡，身上都有臭味了，你聞不到嗎？”
“你胸口有傷，不能沾水，還是忍耐一下吧。”言桑容忍道，她的鼻子聞出來，其實他身上最重的是血腥氣。
白向南故意戲弄她一樣，“那下麵呢？總不會說受傷不行吧？”
言桑一臉尷尬，看了看還在病房的阿勇，“就一盆水，擦完臉又擦屁股，你不嫌髒，還是想把臉和屁股混在一起？”
阿勇撲哧一聲笑出來。
白向南的臉都氣綠了，把她趕出了病房。
言桑在走廊坐了一會兒，阿勇出來時衝她搖了搖頭，她知道白向南還在氣頭上，就先回了一趟白公館。
小景被白公館的傭人照顧得很好，言桑詢問了兒子的一些近況後，算是放心了。
她收拾了幾件換洗衣物後，就重新回了醫院。
在醫院門口，她碰到了等候多時的宋飛。
上次在急救室外的走廊見過以後，兩人就沒有見麵了，宋飛嘴角帶著一絲笑意，神情略帶憔悴。
“你還好吧？”
言桑問了他一句，因為給不了宋飛想要的，所以拘束起來。
“我打算回寧城了。”
宋飛說，“你之前讓我找個合適的買家賣掉白氏商會，恐怕是辦不了了，沒有那麼大的買家可以吞掉白氏商會一半的所有權。”
言桑默默看著他，有點無所適從，“是我難為你了。”
宋飛挑眉，衝她燦然一笑：“不要對我有愧疚，要幸福。”
言桑點點頭，鼻頭一酸，眼裏冒出水霧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