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進展順利,拍賣的都是些西洋玩意兒,白向南不感興趣,正好出來抽了一根煙,他以前沒有抽煙的習慣,但是四年前染上後就再也戒不掉,其實也沒想要戒掉,戒了更加難受。
濃烈的煙味引發了一陣小小的咳嗽,但不是他的聲音,蹲在路邊玩耍的一個唇紅齒白的小男孩,咳嗽的人就是他。
小男孩不滿地瞅著白向南,小小的臉因為咳嗽而漲紅,可是當煙霧散去他看到白向南的臉時,一下子就呆住了。
白向南手中的煙燃了半截掉落在地上,不經意燙到自己的手背,他才猛然驚醒過來,他也被眼前這個小男孩的長相給驚呆了。
兩個人,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所以一瞬間,白向南已經確定這個小孩和他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他踩掉手上的煙頭,快步蹲在小男孩麵前問:“你叫什麼名字?”
小男孩想了想,咳了兩下還是告訴他了:“言小景。”
若是擱在平時,他一定會乖乖聽媽媽的話,絕對不會把自己的名字告訴陌生人,但是眼前這個男人給了他太多的震驚,就像白向南生出的直覺一樣,四歲的小男孩心裏也同樣出現了某種強烈的感覺。
果然這個男人聽到他的名字後,眼裏出現了震驚的神色,搭在他小小肩膀上的兩隻大手也變得更沉重。
“先生,您是不是在裏麵待的太悶了,要來幾塊酸棗糕解解悶嗎?”
“酸棗糕?”
“對,我媽媽賣的,特別好吃。”
言小景轉動著黑溜溜的小眼珠,他和媽媽經常在這附近賣糕點,一瞧白向南的穿著就知道是對方是有錢人。
白向南心頭微沉,“你媽媽?她在哪兒?”
“她的糕餅攤就在街角,我帶你去。”
小男孩扯住他的袖子,白向南任由他拉著,亦步亦趨跟在小身影的後麵。
言桑剛送走客人,正要尋找兒子,回過身看到風度翩翩的白向南,一下子僵在原地。
她的腿往後挪,卻無意中撞翻了攤子,糕點全部撒落在地。
小男孩立馬甩開了白向南的袖子,小腿蹬蹬蹬跑回到言桑身邊。
“媽媽,你摔疼沒有……”
言桑搖了搖頭,小男孩卻皺起小臉,心疼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媽媽不疼。”
言桑連忙把孩子摟在懷裏,她摔得不疼,隻是可惜了這些糕點,準備它們花了她一個白天,而且前天夜裏就要把果子洗過後晾幹。
她的腿腳不方便,力氣也小,每天隻能做一點點,但是都能賣完,所以每天賺的錢,也夠他們母子一天的花銷。
隻是今晚恐怕隻夠買兩個饅頭,不能給孩子買一碗豬肉餡的熱湯餛飩了。
想得出神,似乎真的把某些東西給忘了。
直到一雙嶄新的西式皮鞋出現在她的視線裏,頭頂上方傳來一個冷森森的聲音。
“桑桑。”
言桑渾身震顫,越發把孩子抱得緊些,壓低聲音否認,“我不是桑桑,這位先生你認錯人了。”
她說完不到一秒,猝不及防男人突然蹲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