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抬起頭,迷茫的雙眼望著他,此刻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夫人走得匆忙不見她又會怎樣?夫人對她而言猶如親母,她必須回去祭拜的。
“回去,我要回去!”抓住他的衣,哽咽的說著
她這般模樣怎叫他不心疼,為了能讓她安心,薑痕寂抱著她出了房門,匆匆上了馬車,向著薑國趕去。
車內薑痕寂摟著她,扯來絨毯為她蓋上,此番回去也不知會是怎樣的結果,沈鳳瑤黯淡的眼神閃過一抹哀傷,靠在他的懷中她卻並不覺得溫暖,像是為了找到一絲溫暖她往他懷裏蹭了蹭。
薑痕寂感覺到她的異動,收緊了抱著她的手,她的身子還是如此冰涼,不論何時他從感覺不到她的溫熱。
夜幕漸漸降臨,無痕無名坐在車位眼見薑城已到,兩人的釋然的放鬆了。
馬車停在了秦府大門外,薑痕寂掀開簾子下了車,準備把她抱出來,沈鳳瑤卻獨自下了車。
抬頭時大門外白綾被風吹起,白色燈籠忽明忽暗,以往明亮的府邸此刻籠罩著一抹黑暗。
一步一步的踏上她再熟悉不過的路,推開沉重的大門,亦是推開她心中始終不願承受的事實。
大廳內,靈堂中央秦老爺站在靈位前,默默的吊念,秦敏兒跪在牌位前哭泣著,秦莫淩站在秦老爺身邊一臉的哀傷。
走進冰冷的靈堂中,當所有人投來目光中的震驚,不解,甚至疑惑,沈鳳瑤踉蹌的跪在牌位前,淚水奪眶而出“夫人,鳳瑤來晚了!”說罷重重的對其叩拜。
秦莫淩秦敏兒都十分驚訝她的出現,薑痕寂踏進靈堂點燃一炷香算是對已逝之人的一點敬重。
秦莫淩上前,伸出顫抖的手,他還是不敢相信她還活著,扶著她孱弱的肩膀,有些沙啞的聲音問道“鳳瑤...你還活著?”
沈鳳瑤抬頭,知道他一定也以為她死了,為了避免他擔心遂開口道“老爺,少爺,鳳瑤還活著!隻是可憐了梅兒,芳兒!”說罷回頭看著跪在一旁的秦敏兒。
被她這麼一望,秦敏兒拿著冥紙的手險些被活灼傷,驚得她慌忙收回。
待反應時秦敏兒已然起身,將她拉起來“你有什麼資格祭拜我娘,若不是你她不會死,你沒資格,沒資格!”
秦敏兒發了瘋的表情,嚇到了在場所有人,薑痕寂上前推開她,將沈鳳瑤護在懷中“王妃,本王知道夫人去世實非你所願,你節哀吧!”
被他險些推倒的秦敏兒不可置信的望著薑痕寂,他是他的夫君,最應該站在她身邊的人此刻卻摟著她最憎恨的人,還叫她節哀?可笑,真是可笑。
“王爺,出去這幾日竟是為了她?你叫臣妾節哀?你如何懂得這幾日臣妾失去母親的痛,那時的你卻在她哪兒,你叫臣妾如何麵對?”
沈鳳瑤冷眼看著一切,現在的她已經沒有太多的不忍了,想起秦敏兒為了薑痕寂殺了芳兒她們,心中的怒又比現在她的痛少?
“敏兒,不得無禮!”秦老爺不想女兒再鬧下去,上前阻止以免說了些不該說的話
“鳳瑤,你能回來,我想夫人應該也安息了!”秦老爺上前看著她道
“老爺,都是鳳瑤不孝不能侍奉在夫人身邊!”垂下眼簾,她至親的人現下也離她而去,在這世上還有什麼是她可留戀的?
“嗬,沈鳳瑤你如何不孝?”秦敏兒不屑道“若不是你讓娘擔憂,她怎會憂鬱成疾?一切都是因為你!”
沈鳳瑤不想夫人竟是擔憂她而逝,捂著胸口,心中猶如錐心般難以言表,淚水淹沒眼眶使她看不清眼前秦敏兒憤恨的臉,回頭看向靈位,她一直知道夫人待她堪比親生女兒,而她不孝的讓她擔憂了,她真是該死了...
“夠了,敏兒,娘是如何去世的你心裏清楚!”秦莫淩知道沈鳳瑤必定自責,唯有出聲阻止她再說下去。
秦敏兒當然知道,但是她就是讓她內疚,到死她也不可能得到她的一絲原原諒。
跪在靈位前,沈鳳瑤低垂著頭,想著與夫人的相遇,在府內夫人的照拂一點一滴也不會讓她忘了,可惜她還沒來得及送她最後一程,再也見不到那個給她溫暖笑意的夫人了。
薑痕寂站在她身側,默默的望著她,心裏說不出的憐惜,她如此這般怎能叫他安心了。
她有傷在身不易傷神,秦莫淩得知無論如何也不願她再跪下去,便帶她到後院她住的小屋。
薑痕寂本想帶她回府,深知她的性子絕不會這個時候跟他回去,唯有等秦夫人出殯後了。
清晨沈鳳瑤換上孝服,如墨青絲僅用一根白玉簪子束起,發間一朵百花格外白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