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裏,荷兒奉茶的情景,仍舊曆曆在目。
那時,她說她在茶水裏放了薑葉,袁修月信了!
因為對身邊之人,若是連最起碼的信任都沒有,那麼那個人一定會活的很悲哀!
但如今看來,她的信任,與皇權的威壓相比,荷兒到底還是選擇了站在皇上這一邊……念及此,她不禁在心底晦澀一歎!
此事,若換做汀蘭,一定不會就範!
“你已經猜到了不是嗎?”
迎著袁修月微冷的眸,南宮灝淩似笑非笑的牽了牽唇角。眉梢輕抬,他微微頷首,倒也承認的幹脆:“如你所料,茶裏的蒙汗藥,是我讓人放的。”
“迷香,再加蒙汗藥,爺對妾身還真是夠狠的。”沉穩的語氣中,透著幾許薄涼之意,袁修月冷笑著再次坐起身來,掀了被子準備下車。
“夫人生氣了?”雙手抱胸,南宮灝淩輕笑。
“妾身哪兒敢啊!”
像極了受委屈的小媳婦,袁修月癟著嘴,作勢便要越過他步下馬車。
“還是為夫扶著夫人下車吧!”看著袁修月一臉不悅的模樣,南宮灝淩驀地心情大好,並好笑對她伸出手來。
“有勞夫君了!”
不以為然的笑笑,袁修月輕抬柔荑,將之置於他溫熱的大手之中。
握緊她的手,南宮灝淩俊美無儔的臉上,毫不掩飾的揚起一抹勝利的笑容,
淡淡的,輕抬眸華,對上他如墨玉般的瞳眸,袁修月聲線微涼:“爺可聽過一句話嗎?”
“什麼話?”
輕皺眉心,南宮灝淩牽著袁修月步下馬車。
“世上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不曾看他,袁修月一邊跟隨他的腳步進入客棧,一邊悠悠然道:“今日有人敢在我的茶裏下藥,明兒個我就敢在他的吃食裏投毒!”
南宮灝淩聞言,微頓了頓腳步,咬牙一笑道:“你敢!”
與君上投毒,是誅九族的死罪!
她身後是安國侯府數十上百條性命,他篤定她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
溫婉一笑,袁修月微微探身,湊近他耳邊。
因她突然的親近,而微微蹙眉,感覺到她溫熱的氣息,南宮灝淩心神微漾,就在此時,卻聞她吐氣如蘭道:“敢不敢,爺試試看不就知道了?”
聞言,南宮灝淩臉上笑容,不禁漸漸僵硬!
“好累,今晚上爺自己用膳吧,我再去睡會兒!”瞳眸中,波光流轉,眉梢微挑間,袁修月輕柔抽手,對南宮灝淩溫婉一笑,她轉身穿過驛館大堂,提裙款款上樓。
即便再不願,皇上也是他的夫君,她敢下毒毒死他嗎?
她當然不敢!
隻是,不敢毒死他,並不代表她不敢對他用些無礙性命的藥劑。
這叫,一報還一報!
驛館早已有人提前清客,如今袁修月先上樓,門口處便隻有南宮灝淩一人獨立,眸光於瞬間變冷,看著她聘婷而上的身影,他的雙眸之中有火光隱隱跳躍!
這個女人膽子很大!
大到,居然膽敢當麵挑釁於他!
隻是……
“你玩的過我嗎?”
唇角處,緩緩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弧,南宮灝淩哂然一笑,帶著暗影一起上樓。
二樓,客房裏,懶懶的躺在睽違一天一夜的床榻上,袁修月無比滿足的喟歎一聲,便複又瞌上眸子。
迷迷糊糊間,感覺有人掀起被子上了床,她驀地一驚,抬腿便朝著來人踹了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