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唯有他,能給她這樣的安全感。
眼中,有某種她控製不住的東西正在晶瑩閃爍,不斷醞釀,心跳在那一刻脫韁,再也無法平靜。
汝慕言癡癡的看著眼前這個人,不自覺的伸出手去,想要觸摸一下是否真實。她很怕這是一場美麗的夢,夢醒時候這些美好便如同泡沫一般煙消雲散。
言昭,你知道嗎,我差點……差點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雙手扶住她的肩膀,稍稍拉開了一點距離,奢青龍都視線掃向江懷田若琳楚落涯三人。那意思很明白,有些話是他們要單獨談的,眼下有天大的事情也不如他和汝慕言的事情重要!
江懷懂得,在他們麵前恐怕他們兩個也不會自在,蹲在把那張地圖收起來就拉著田若琳出去了,至於楚落涯,他還懶得在他們麵前晃悠呢。
三人都走了出去,田若琳還體貼的把草簾又放下來,然後就去跟龍雲閣的兄弟們彙合了。
無關人員消失後,奢青龍的注意力重新放在汝慕言身上,他扣住她的肩膀,稍稍分開彼此的距離,汝慕言抬頭,眼睛如同小兔子一般,短短的時間眼圈竟然紅了。奢青龍心中一窒,她這個表現就足以說明,她心中還有他的位置。
隻是,她私自離開的罪,他並不想這麼快就揭過去,雖然他心裏已經繳械投降了,但是他一定要借這次機會杜絕此次事件再發生!
於是,他緩緩勾唇,掀起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黝黑的瞳孔深不見底,那深邃的眼波好像要把人整個吸進去。
這樣的奢青龍讓汝慕言有些慌亂,彼此靠的很近,一呼一吸都是對方的氣息,可奢青龍冷漠的眼神好像把這溫馨的距離拉遠,然後變得言昭不可及。
就好像天上的星星,縱然你能看見它的光,卻拉近不了哪怕一絲一毫的距離。
“言昭……”汝慕言試探性的喚著他,目光有些慌亂。這麼冷漠的他,她在他們不熟悉的時候曾經接觸過,可是習慣了他的溫和,他恢複冰冷的樣子真的讓她吃不消呢。
“你叫我什麼?”奢青龍的臉色並未解凍,扣住她雙肩的手卻猛地用力,她吃痛的叫了一聲,咬了咬唇,低著頭,疑雲叢生。
他怎麼會這樣對她呢?難道說,他和她的溫情,早就過了嗎?是她固執的抓著不放,他早就在她轉身的刹那就斷的幹幹淨淨了?
倏地,他鉗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看著他,依舊是那抹肆意冰冷的弧度。他似乎放緩了語調,疑似溫柔的說:“回答我的問題。”
汝慕言看著他沒有溫度的眸子,終於無聲的笑了,可那笑容卻沒有剛剛見麵時的溫暖。原來,他真的早就放下了……
“言昭。”她刻板而又恭敬的念出這兩個字,卻不再有女兒家嬌羞的情思,就像是在回答一個必須向上級回答的問題。心髒的位置,火燒般的疼。
“很好。”奢青龍慢慢吐出兩個字,突然雙臂一伸,環抱住她的細腰,把她禁錮在自己懷裏,這才用一成不變的陰冷語調說:“言昭這個名字是我愛的女孩親自承諾的,你覺得你還配叫嗎?”
當初,她明明說過,永遠陪在他身邊,替他縫補心靈的創傷。
她真的當自己說過的都是天邊的浮雲嗎?
汝慕言感覺有些不舒服,這種明顯帶著侵略氣息的奢青龍讓她難受。她拚命掙紮著,卻撼動不了分毫,隻得無奈道:“對不起,如果你是為當初的事情生氣的話那我道歉,但我會不後悔當時的選擇。”
那樣的生死時刻,她心裏想的隻是他活下去,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不然連秋後問罪的機會都沒有不是嗎?
“不後悔?”奢青龍的音色又重了幾分,隱約有氣急敗壞的意味。她知不知道他有多在意她?在意到……能不顧一切代價替她周全。可是,他同樣也很脆弱,不敢想象她的離開。失去的滋味太痛苦,那樣的刻骨銘心他不想再經曆一次!
“奢青龍!我知道對你來說我會的那點東西就是班門弄斧,但就算我隻會一樣本領,我也希望能護著你平安,盡我所能……”
她情竇初開,也在摸索怎樣對他最好,哪怕她隻是一隻雛鷹,也希望張開並不豐滿的羽翼,用其撐起最大的屏障,保護她最愛的人。
那樣軟軟酥酥的音調,那樣悲切的求肯,奢青龍幾乎控製不住自己,瞬間繳了械。他擁住她,用他最大的力量抱著她,好像要把她融入骨血,再也不準逃離。
“小七,小七,小七……”他不住的喚著她的名字,好像迷途的人急切渴望著村莊,那樣的力道,很大,可恰恰表明這個人心靈很脆弱。
強大如奢青龍,隱藏弱點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可他卻在這個女人麵前三番五次的暴露,就像滿身尖刺的刺蝟露出了最柔軟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