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烈沉冷地看著他問道,眼底深處卻是戲虐的玩味。
完顏達爾一愣,他與獨孤烈相識多年,他自然是聽出了獨立烈這話的意思。
他是想讓自己在兩個女人之間做一個選擇。
自己若說是這一刀為了庫洛伊挾持諸葛青卿,也許庫洛伊今晚也可以安然無事,但是胡詰兒和她的孩子會如何,就難以預料了。
他看著庫洛伊跪著爬到自己身邊,雙眼通紅地看著自己的傷口,想幫他止血卻又小心翼翼不敢碰,再看坐在側邊的胡詰兒,一臉的悲涼。
“還是先讓醫官給完顏將軍止血療傷吧。”諸葛青卿小聲向獨孤烈勸道。
獨孤烈卻拍了拍她手,示意她別管。
原本想著這種小事,諸葛青卿既願意管,那就由她處置,沒想到她處理內宅的事,還是太心軟,竟然還被庫洛伊挾持。
那就讓他來處理。
“很難回答嗎?”獨孤烈繼續冷冷發問。
完顏達爾一手按著匕首,一手撐地跪下道:“這一刀,是為內妻對夫人越矩,向夫人賠罪。”
獨孤烈冷哼,“庫洛伊即喜歡來王庭,就在這住下。”
“哥哥……”
“正好,胡詰兒一個人帶孩子也煩悶,你每日就去她的院裏,幫著帶帶小侄子。”獨孤烈不溫不淡地打斷她。
“哥哥,我不……”
“要麼留在王庭,要麼一百軍棍,你選一個?”獨孤烈看著庫洛伊冷冷說道,語氣不容拒絕。
庫洛伊心中如千萬螞蟻撓抓般不是滋味,她知道自己沒有選擇了。
至始至終,獨孤烈都沒有提過胡詰兒的問題,也沒有正眼看過她。
回到寢屋,諸葛青卿隻覺的渾身疲乏。
這一天的事,實在是顛覆了她的傳統認知。
尤其是最後獨孤烈的處置方式,更是讓她無從理解。
他八成已經猜出胡詰兒的孩子身世,卻讓庫洛伊去幫著帶孩子,這關係讓她隻要想到都覺得腦子混亂。
“手,我看看。”獨孤烈走到她身邊坐下。
諸葛青卿這才想起,自己受傷的手臂剛剛被庫洛伊拽了許久,傷口扯痛。
她順從地伸出手,任由獨孤烈小心翼翼將她的衣袖挽起。
原本白色的繃布,有明顯的紅色血跡暈染的痕跡。
獨孤烈的眉間蹙起,“傷口開裂了。”
也許是剛才滿腦子都在思索胡詰兒三人之事,暫時忘記了疼痛,現在這痛感愈發的強烈。
“讓醫官來上藥。”獨孤烈心疼地說著。
“別,夜都深了,一會我自己撒點金創粉,重新包紮一下就好。”諸葛青卿一臉忍痛的模樣。
獨孤烈歎了口氣,起身去拿金創粉和繃布。
他的房中自然事不缺這些東西的,平日一些皮肉傷,他便是自己簡單處理包紮。
但他在,又怎麼會讓她自己動手。
“疼嗎?”獨孤烈小心幫她解下舊繃布。
“有點疼。”諸葛青卿一副可憐模樣。
“疼還去參和他們這些事?”獨孤烈挑眉問道。
“原本,你打算如何的?”諸葛青卿突然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