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允沫見不少人拿著凳子就坐在門前,能從大開的家門看見裏麵被泡了一層水的院子。

進了這個鎮子之後幾人就下了馬車,路上很濕,但也有青石板墊的地,隻能挑那些走,不然一腳一個泥印。

“我們今晚現在這兒找個落腳的地方吧,明天再一天就到了。”蘇允沫說道,她估著時間,這一趟已經出門大半個月了,男主也該有所作為了才是。

找了家修的門檻高的客棧,裏麵起碼沒有那麼潮濕。

幾個月沒有開張,老板見著幾位客人殷勤的不像話,又是端茶又是送水,蘇允沫才覺得不對勁。

“你家店小二呢?”

“哎……”一說起這老板就苦了臉:“兩月前就付不起工錢了,辭了。”

“這水澇我活大半輩子也就遇著這一次,恐怕是不好過去了。”

“七皇子不是來了嗎?”

“皇子悲憫,但也是先可憐那鄔良裏麵的人,我們這外一圈都不算嚴重,自然是顧不上了。”老板說著,從自己的袖兜裏掏出一根煙鬥,“各位晚上要水嗎?要水的話現在就得燒了。”

“要吧。”蘇允沫說道,她撫著阿九的頭發,心想晚上還得給阿九洗個澡。

這鎮子上的生意都不景氣,沒幾家還開著門,下午蘇允沫帶著春枝找了許久才找到一些還賣點心吃食的。

民以食為天,吃的東西,什麼時候都不會少,就算是現在這種時候,也隻有那些店還存活著。

抱著小零嘴回了客棧,阿九第一個圍上來眼睛放光:“姐姐,這是好吃的嗎?”

“對啊,我們回來房間就能吃了。”

隊裏麵的兩個男性出去找酒館喝酒消遣了,蘇允沫依然是和安芸娩一間,小九和春枝一間。

小九也是活潑性子,剛開始那會的膽怯完全不見了,很快就和春枝好起來。

蘇允沫覺得有點小小的醋意。

小九剛開始還對她姐姐長姐姐短的,沒想到一分房間處了一會兒就黏著春枝了。

小孩子的喜好真是容易牆頭草。

買來的東西分了兩半,蘇允沫帶著自己的回了房間,安芸娩正坐床上吃草藥。

一根一根往嘴裏塞,瞧著有點生無可戀的模樣。

蘇允沫湊上去,直接塞了一個糖丸送她嘴裏:“這個好吃,今天下午我買了可多,甜嗎?”

“甜。”安芸娩下意識回道,又看向她一副說教的樣子:“糖可不能吃多。”

“又不是給我吃的……”蘇允沫嘟囔了一句起身,開了門,老板娘就帶著兩個浴桶進來,後麵跟著老板吭哧吭哧提著熱水。

“姑娘們,皂角我可放桌子上了啊,這水你們明兒個走了我們再收拾,就不打擾了。”老板娘說著,從裏麵竹籃裏拿出幾塊皂,又拿出幾根熏香。

熏香這東西,姑娘都是喜歡的,那些男子可不會白得。

“好,麻煩了。”蘇允沫站在一邊看水,老板來了幾趟才把桶填滿,最後又拿了進水的小台階。

做得精細。

蘇允沫關緊了門,伸手試了水溫,還行,又轉頭去看安芸娩:“我先下水了?”

“嗯。”安芸娩應著,躺床上翻了個身。

於是蘇允沫安心得開始脫衣裳。

這一晚睡得舒服,第二日蘇允沫感覺精神百倍,一直到下午都沒困著。

“前麵就是了。”

蘇允沫聽見陳淺柳的聲音,於是也探出頭去,遠遠就看到路邊和木門上的牌匾,上麵寫著“鄔良”兩個字。

隻是一個縣城,城門兩邊也是有兩個官兵把手著,不過能看到秩序很好,起碼沒有衝突。

再往上看,一玄衣男子在城門上邊,他前麵還有一個彎腰的縣令。

瞧那與生俱來的尊貴和距離也不能掩蓋的氣勢,喲,這不是我們的男主宮南邢嘛。

蘇允沫雖然一路上心態平和,但是看見男主的那一刻還是很微妙得酸了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卡卡卡卡卡卡卡卡卡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