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著去苦的甜點,蘇允沫算是能理解原文中的安芸娩為何嗜甜了。

天天這樣苦藥不斷,要是她自己,也離不開糖。

……

夜裏並沒有再下雨,隻是這太陽也恢複正常了,雞都不會打鳴的時間,天已經微微亮,沒過多久就光芒萬丈,那光亮透著窗子照進來,屋內不點燈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了。

昨日睡得早,蘇允沫這次沒到日上三竿就起了床,穿好衣服簡單洗漱了下,就坐在桌子前撐著腦袋,盯著窗戶邊的綠植,臉上滿是深沉。

我醒來這麼早做什麼?發呆嗎?我現在好餓,早點什麼時候好?

“春枝埃”

“小姐,怎麼了?”

“你平時都是怎樣打發時間的呢?”蘇允沫問道。

“欸……”春枝想了一會,不明白小姐問這個做什麼,但是還是老實回答了:“每天跟著小姐,小姐不在身邊的時候去廚房幫忙學做菜,買話本來看……”

每天除了跟著我就是學做飯看話本,這孩子的生活真可憐。蘇允沫同情得看了春枝一眼,又想到自己。

我不會做飯,我也沒有話本看,我更可憐。

想念遊戲,想念電視劇,想念沙雕網友。

正緬懷著過去,遠遠看到安芸娩走進了院子,蘇允沫眼睛都亮了許多,她拿出字帖放在身前的桌子上,滿臉寫著期待。

這枯燥的米蟲生活,可不就靠著女主才能打發點時間嘛。

安芸娩在蘇允沫身邊坐下,看見字帖問道:“你要用這個練?”

“嗯……”看著上麵簡單的筆畫,蘇允沫撓撓臉頰,突然感覺有些不好意思。

春枝見自家小姐要練字,於是拿出那塊硯台,不過剛倒了水還沒動作,就聽安芸娩說:“這裏我來吧,你先退下吧。”

“……哦哦。”春枝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於是放下手中的東西離開了。

走前回頭掩門,隻見安芸娩站在旁邊磨墨,做這些下手的事卻沒有絲毫不耐。

小姐和安小姐的關係真是越來越好了呢。

安芸娩在旁邊磨墨,蘇允沫就坐著看,絲毫沒覺得哪裏不對。

好看的人做這種事情總是賞心悅目的,甚至瑩白纖細的手指用力時凸顯出來的骨筋都能引人注目。

蘇允沫並不覺得自己是手控,然而她卻全程盯著那雙手看了。

不經意間抬頭便和安芸娩對上了視線,隻能扯出一抹尷尬的微笑,又瞬間低下頭去。

她才意識到,這可是最後成為一國之母的女主,竟然現在在這裏給她磨練字用的墨汁?

這個世界真魔幻。

發出這樣的感歎,蘇允沫繼續無動於衷。

磨好了墨,安芸娩又處理了毛筆,沾了墨水遞給蘇允沫:“你先寫一個字。”

蘇允沫接過筆,按著自己前世的記憶拿著,仔細描字帖上的痕跡。

然而結果是不盡人意的,也許是緊張,亦或是其他什麼原因,寫出來的字很抖很粗,比那日蘇允沫自己嚐試的時候還要誇張。

蘇允沫寫完之後看了一眼安芸娩,隻見她皺著眉並不說話,於是蘇允沫也不敢吭聲了。

“用筆姿勢不對。”說著,安芸娩把筆塞在蘇允沫手裏,掰著她的手指給她調整:“下筆力度太重,你試著自然一些。”

蘇允沫平日是不這樣的,然而一進入教學模式,麵對身份是老師的安芸娩,就不由自主的感到些拘謹,被掰著的手指僵硬地像鐵,憑自己的意願拗不過來。

又被安芸娩扶著手寫了幾個字,蘇允沫才找回一點手指的控製權。

兩人這樣練了一個中午,安芸娩臨走前還留了十張宣紙的作業,並規定每張宣紙必須寫下五十字。

這倒是控製字大小的好方法,然而蘇允沫又一次想起了被高中課業支配的恐懼。

而且這作業不靠腦子不靠手速,全靠那顆堅強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