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的另一邊種著花草,另一邊則是用石磚鋪著,隻是留了一點地方栽了一顆樹。
正是夏天,樹開得繁茂,之前又是下了整夜的雨,顯得枝葉愈發嬌翠了。
太陽出來了,不過溫度不熱,蘇允沫躺在樹蔭下的躺椅上閉著眼,感覺風吹拂著樹葉,陰影在眼睛的地方一晃一晃。
比較煩。
於是又把椅子挪了個不晃影子的地方躺著。
正享受著微風帶來的清新,感覺到一塊更深的陰影遮擋下來,蘇允沫睜開眼,是安芸娩來了。
“春枝說你淋了雨,發熱了,現在還好嗎?”安芸娩問道,神情還是淡淡的。
“唔,沒什麼大問題,喝兩天藥就好了。”蘇允沫躺在椅子上,渾身慵懶得不想動。
從下仰視著看去,女主身後的太陽光就像是以前動漫裏常出現的天使光,整個人都籠罩在溫暖聖潔的光環裏,再加上漂亮的眉眼和冷淡的表情,更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神明了。
想著,蘇允沫歎了口氣,讓春枝再取來一個躺椅。
“怎麼了?”
我要是也這麼好看那就好了。”蘇允沫嘟囔道,說不清是什麼情緒。
“你的長相在我見過的人裏也是上乘的。”安芸娩說道,她坐在春枝拿來的椅子上,也學著蘇允沫的樣子躺下去。
蘇允沫又歎了口氣,兩人靜默下來,一時間隻有風吹樹葉簌簌的聲音。
過了一會,蘇允沫偏頭去看她,發現安芸娩閉著眼睛,不知道睡著了沒有。
看著麵容平和的女主,蘇允沫心裏突然有了一個想法。
“你醒著嗎?”蘇允沫問道。
“嗯。”安芸娩應了一聲,不過並沒有睜開眼睛。
“你長這麼好看,寫字一定也很漂亮吧。”
“?”安芸娩不知她哪裏得來的歪理,但是她的字的確可以,以前上學堂時還被夫子誇過。
“你能教我寫字嗎?我的字不好看。”蘇允沫怕被旁人聽到,湊近了安芸娩說道。
雖然周圍並沒有其他人了。
安芸娩這才睜開了眼睛,一臉莫名得打量了蘇允沫一眼,她記得以前蘇允沫身為尚書府嫡女,可是在宮裏受過學的。
安芸娩半天不說話,蘇允沫以為她不願意,又說道:“你把我的字教得漂亮了,我給你好處。”
“什麼好處?”
“那你想要什麼,我給什麼。”蘇允沫也想不到自己許諾什麼比較好,幹脆把這問題拋給女主:“不過隻能一件……哎,兩件吧,兩件。”
“可以。”
“那明天開始吧,我今天生病了,今天不行。”蘇允沫說著,又躺下去,腦內的三分鍾熱度和拖延症在不斷對抗著,不過三分鍾熱度畢竟還是三分鍾,沒過一會她就心安理得地閉上了眼睛。“今天天氣真好。”
“是埃”
兩人竟然就這麼躺了一個中午,下午在房間吃過飯之後安芸娩就離開了。
蘇允沫把那日買來的字帖拆開,隻有邊角一點碰了水,問題不大,不過那本異誌就慘了,之前打開晾曬的,現在上麵的字跡都已經模糊不清,蘇允沫見真的救不了,就扔掉了。
翻開字帖,前麵果然是一些很簡單的字,大小也在蘇允沫可控製的範圍內,不過之後的字就越來越難了。
蘇允沫合上字帖,頹廢地往床上一倒。反正這些都是明天要學的,關今天什麼事呢?
“小姐。”春枝端著藥壺進來:“該喝藥了。”
大郎,該吃藥了……
“?今天不是喝過了嗎?”蘇允沫對這壺藥表示拒絕。
“郎中不是說一天兩次嗎?”春枝聞言說道,邊說邊打開了壺蓋,房間頓時充斥著難言的苦味,比起第一次甚至更加奇怪了。
“你還加了什麼?”
“小姐怕苦,我讓廚房的人放了些蔗糖,小姐快些喝吧,涼了更苦。”
蘇允沫捏著鼻子把一碗藥喝完,好在裏麵濾幹淨了,隻是苦,沒有惡心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