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人去,那人怎樣也得不了手了,心頭一鬆,蘇允沫徹底癱了,慢悠悠的走過去。
去的時候安芸娩的門前聚了好幾個人,正是剛剛追人的那些小廝,為首的撓撓頭有些懊惱:“被他翻上牆跑了。”
“沒事。”蘇允沫鬆了口氣:“你到時候還是去賬房領十銀吧。”
那人一嘻,竟然覺得蘇小姐是個天大的好人,帶著自己的幾個兄弟離開了。
旁邊春枝端著燙手的藥對這場麵有些不能理解,直接用無助的眼神看著自家小姐。
蘇允沫招呼了一聲讓春枝把藥放在屋內的桌子上。
“安小姐這麼快休息了嗎?”
“不是,剛剛有那個采花賊……就是京中盛傳那個,用了迷藥之類的吧。”蘇允沫打開藥壺晾著藥,下意識說了謊話:“你先回去吧,我叫安芸娩醒來。”
“嗯……”春枝含糊應了一聲,決定在城內也要貼上懸賞令,她剛剛看見了一個白衣的俊郎,還以為是……沒想到竟然是采花賊。
安芸娩衣衫半褪,外麵的衣袍已經被扔在地上,而裏衣的扣子解了兩顆隱隱可見鎖骨。
真好看礙…蘇允沫不自覺目光漂移,又生生嚴肅起來,“安芸娩……?醒來了。”
蘇允沫拍了好幾下安芸娩的臉,明顯可見她的一邊臉有些發紅,蘇允沫正想著要不要掐人中的時候,安芸娩終於悠悠轉醒。
“蘇允沫?”安芸娩看著眼前的大臉愣了一下,想到什麼突然坐起身,卻和蘇允沫的額頭碰了個實打實。
“……你看見我也不用這麼激動吧……疼死了。”蘇允沫揉著額頭,感覺都要腫起來了,再看安芸娩,不但臉的一半是紅的,額頭也是紅的,心裏瞬間平衡,甚至有點不好意思。
“我房間裏有人。”安芸娩緊張道:“他點了迷魂香,我——”
“他已經逃走了。”蘇允沫坐下安撫著安芸娩:“我叫了好些人把他嚇走了,你是安全的。”
“你?”安芸娩想問到底為什麼又是蘇允沫救了她。
“我想起來你的藥還沒喝,就來催你喝藥,剛好碰見了他,巧吧?”蘇允沫端起藥碗:“快喝吧。”
安芸娩接過,碗還是溫的,藥比上次好了一點,不是太苦,一口悶完之後就有一顆果脯遞到嘴邊,機械得含住吞咽。安芸娩覺得這種相處方式有點奇怪。
兩人的相處,要麼見麵就相互譏諷,最後自己讓蘇允沫為前世做的事情得到報應。要麼自己放過她,兩人不相往來。
可是這樣呢,這也太奇怪了。
安芸娩被喂著吃了幾塊果脯,嘴裏的苦味勉強被壓下,她抬手拒絕了蘇允沫的投喂,眼睛不知道看向哪裏。
許久,蘇允沫說道:“今日那想非禮你的白衣人和之前那些是一夥兒的。”
“是嗎?……”安芸娩想到那人雖然穿著一塵不染的白衣,可是腰間卻和那日的黑衣人一樣掛著一副黑色的香囊。
“那他為什麼要扮作采花賊呢?”
“隻怕兩人不是一個人了。”蘇允沫想著:“明日我去衙門報案,把那真正的采花賊解決了先,再讓我爹去查那白衣人。”
“嗯,謝謝。”安芸娩想起這種卑鄙的手法,正是春影樓裏白玉嵐的常用手段。
她之所以知道白玉嵐,因為春枝就是死在他手裏。
也許是蘇允沫太惹人恨,春枝竟然被人先下手了。
春枝死之後自己也看了,蘇允沫哭得眼睛都紅了。
誰都不知道,外麵樹上倚著個人,那人一襲白衣看著下麵的鬧劇,瞧見安芸娩看他,還笑著掏匕首威脅比劃了一下。
自己前世死得早,倒不知道蘇允沫最後得了個什麼結局。
“已經很晚了,你早點休息吧。”蘇允沫打斷了安芸娩的思緒,“我先回去了。”
“嗯,好。”安芸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