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三章 軍中怪人(2 / 2)

“兩軍尚未交戰,士兵因何而逃?”任鄙又問。若是兩軍交戰之中,自知不敵,為顧性命而逃倒也罷了。聽這天門關守將的意思那些士兵是在秦國攻打天門之前就已經開始逃離了。這就有些奇怪了。

“這些士兵多為上黨子弟兵,父母兄弟盡在上黨。韓王派他們守天門是為了讓他們念著自家安危奮力殺敵,然而現在上黨盡傳秦軍對民仁義,對敵凶狠。上黨百姓即希望秦軍能快日攻下上黨又怕自己的子弟受到傷害,於是便經常過來勸說自家子弟逃出軍營。所以才會出現這種情形。”天門關守將無奈地說道。

這也難怪,像孚離所說的那樣,上黨百姓無不盼望秦軍早點兒把上黨郡打下來。不過上黨的守衛軍中有大量的上黨當地之人。秦人的凶狠天下盡知,他們如何放心自己家的子弟與秦人交戰?那後果基本上不用猜想,一定是被秦人割下人頭掛在腰上的。一方麵是希望秦軍打來,一方麵又怕他們傷了自家的子弟。一來二去就出現了這種家人勸說自家子弟當逃兵的怪事兒。

大軍破了天門之後王齕和任鄙分別帶兵向端氏城和光狼城發起了進攻。端氏城依少水,其南側就是丹水。河東兵馬新得了幹河以東,丹水以南的大片土地,端氏城已如風中之燭,隨時都有被秦軍攻打下來的可能。當王齕帶兵攻向端氏城的時候,端氏城的的城門外卻已經有一支秦軍在那裏圍城了。

王齕來到圍城的軍隊營中,發現這攻打端氏城的將軍正是來自於河東郡的將軍丹離,於是便奇怪地問道:“可是大王派你們來攻打端氏的?”那將軍丹離說道:“大王不但派我們來攻打端氏,還暗中把攻打義渠的十萬騎兵也調了過來。他們現在已經過了長城了,很快就要到達上黨郡了。”

“等等,我聽說大王隻派了九萬騎兵攻打義渠,怎麼說有十萬?”王齕問道。

“你還不知道吧,這王林將軍真是好樣的,用了不到五個月的時間就打敗了義渠王,收編了義渠王的近三萬義渠騎兵,九萬人去居然回來了十萬人馬。大王已經命他們由長城那邊向上黨郡發起攻擊。廉頗那小子撐不了多少時候的。”丹離向王齕說道。

“丹離將軍,在下有一事不明,能否請丹離將軍賜教?”王齕突然向丹離問道。

“將軍有話請說,丹離定當知無不言。”

“將軍所說的事情均是軍中機密,王齕與任鄙上將軍主攻上黨卻不知這些軍情,不知丹離將軍從何得知?”王齕看著丹離的眼睛問道。丹離雖然是出身於河東的將領,但是論軍階而言比王齕要底一點兒,像這種關於攻打上黨的軍事情報,沒有理由隻通報丹離這樣的非主力而不通報他和任鄙,所以王齕才會有此疑問。

丹離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聽了王齕的問話,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說出來。王齕還要再追問,丹離身後的一位將軍向王齕說道:“王齕將軍,這個問題還是讓我來回答你吧。”王齕聽見這人說話,覺得此人說話的聲音有些耳熟,似乎在哪兒聽過,於是把目光轉移到站在丹離身後的這位年青將軍身上。

從身上的鎧甲來看,這位年青將軍的軍職並不是很高,整個大帳之中恐怕隻有他的身份最低了。依他的身份來說,這個時候沒他說話的餘地。但是他既然敢於打斷他與丹離說話,可見此人身份不同於。於是王齕向丹離問道:“這位將軍如何稱呼?莫非這些情報都是他傳來的?”

那年青將軍聽王齕相問,笑而不答,走到帳門左側的一個銅盆處,從銅盆裏掬了一把水在臉上洗了洗,然後轉過身來對王齕說道:“這些事情確實是我告訴他的。你之所以不知道是因為我還沒來得及趕到你那裏去。”王齕見這將軍言行怪異,不由得向他臉上看了過去,當王齕再次看到這個人的臉,這個人已經換成了另外的一個麵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