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在秦國的其他地方為什麼不實行這個方法呢?”又一個人提出了疑問。
“誰知道,或許是怕秦國出現內亂嗎。”一個人胡亂猜道。其實還真讓他猜對了。白起剛得到秦國的政權不久,不能過多的觸動那些舊勢力。如若不然他們是會造反的。而且即使是白起現在並沒有在秦國的其他地方實行這個辦法,還仍舊有許多大臣感到自己的財產受到了威脅,意圖反對白起呢。
“不知道秦國占領了上黨以後會不會在我們這裏實行那種辦法?”
“應該會吧。聽說秦國每占領一個地方都會在那裏分租土地的。”
“唉!秦國若是能快點打過來就好了。”一個人不由得歎息了起來。眾人聽了這人的歎息不由得都向他望了過來。這些人組成義軍本是幫助韓國保城守家的。沒想到秦軍沒打來卻已經有人在盼望秦軍到來了。那人見眾人都看著他,這才發覺自己說錯了話。隻見他把眼一瞪,向眾人環視了一圈大聲的說道:“你們看我做什麼?難道你們的心裏不是這樣想的嗎?”眾人敵不過他那淩厲的眼光,都低下了頭去。
“我們組織義軍到底是為了什麼?”一個人低著頭自言自語地說道。一時間所有的人都靜了下來,四周除了篝火發出的吡吡啪啪的聲音之外再也沒有一個人說話了。
秦軍終於向上黨郡進發了。年青的王齕騎在馬上向任鄙說道:“真不知道大王是怎麼想的。非要我們留下了給那些韓國的奴隸蓋什麼房子。正所謂兵貴神速。若是我們能在兩個月前對上黨發起進攻,現在上黨早就是我們的囊中之物了。兩個月時間,足夠讓韓人建造起最堅固的防禦工事了。都說大王精於用兵,戰無不勝,怎麼會如此失算?”
“王將軍難道沒有看出大王的高明之處嗎?這麼高明的主意,若非大提醒,我是無論如何想不起來的。”任鄙看著王齕笑著說道。
“趙國正在聯合三晉共同抵抗我們,現在三晉兵馬已經準備妥當,隨時都會過來支援上黨,如此貽誤戰機,我看不出有何高明之處。”王齕說道。
“大王給我們的命令是什麼?”任鄙向王齕問道。
“大王要我們攻取三晉。”
“我們的目標既然是攻取三晉,又何必懼怕於三晉出兵?攻敵於野外總比攻敵於城中要來得容易些吧。”任鄙說道。
“話雖如此,但是三晉齊集於上黨,我們依然要與敵人展開城市攻防之戰,上將軍何言攻敵於野?”王齕不解地問道。
“這就是大王的高明之處了。打仗需三個條件齊備方有勝算,這三個條件是天時、地利、人和。而其中又以人和為要。我們在此停留兩月雖失了天時,卻得到了人和。大王此舉還不高明嗎?”任鄙笑道。
“人和?我承認,我們的舉動讓我們得到了洛河兩附近百姓們的心,使我們得到了有力的支持,但是這與我們進軍上黨相比起來遠沒有那麼急迫。以前我們奪城之後把全城的士兵殺盡,把所有的百姓變成奴隸也依舊可以保證我們的後方啊。而且這樣的後方通常要比現在要安全很多。”王齕說道。
“你有沒有發現,現在野王城中有很多從上黨那裏遷過來的百姓?”任鄙問道。
“那些百姓我看十之八九都是細作,若不是上將軍您攔著,我早殺光他們了。”王齕說道。
“你看他們拖家帶口的樣子,怎麼可能是細作。你可知道在他們這些人中有很多的人都曾經參加過上黨的義軍?就是那些上黨郡的百姓們自發的組織起來抵抗我們秦國大軍的民間軍隊。你不要小看這樣的軍隊,大王說過,這樣的軍隊是無敵的。我們可以戰勝他們一時,但是做為占領者,他們的反抗將會成為我們永遠的夢魘。任何國家的軍力都是有限的,我們消滅他們一個人他們就會少一個人。我們殺光了他們,他們就再不能反抗我們。但是我們能象殺光軍隊那樣殺光所有的百姓嗎?沒有百姓的死地要來做什麼?你聽聽那些從上黨郡逃過來的百姓們怎麼說?他們說上黨郡的百姓在等著我們去解救他們。你應該明白,他們所說的解救是什麼意思。”任鄙意味深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