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晉之人以趙國為首,所以這件是還是以趙國打頭陣。趙國雖然不願出頭,但是現在三家合晉之事並未完成,趙國雖然隱隱已經成為三晉之首但終未成定局,因為趙國不想給韓魏留下什麼口實所以隻好一馬當先衝在了最前麵。
他們跟了齊人很久,一直都未進攻,齊人以為他們不會進攻呢,卻沒有想到他們會毫無征兆的突然發起衝鋒。不過齊人畢竟人多勢眾,麵對三晉的進攻,他們倒也不見得有多驚慌。兩方軍馬一接觸,雙方立即戰在了一處。兩方軍隊一開始交戰立即陷入了膠著狀態。齊人沒有想到三晉這樣拚命,隻好全力反攻。正在三晉各將擔心之際,秦人終於殺了過來。秦人這一加入,齊人很快就不行了。田忌一看不好,立即讓人保護齊湣王趕緊渡過濟水,而他自己則親帥大軍迎戰四國聯軍。
田忌手下謀士向田忌進言說道:“敵人兵力與我們相差無幾,而我們是在自己家門口打仗,地利人和皆可用,將軍何苦在這裏與他們糾纏。”
“計將安出?”田忌急忙問道。
“大人可還記得白起圍彭城之戰?”
“你是說白起那時用到的分兵之計?”田忌忽然明白了那謀士的意思。
“這裏是我們大齊的地方,我們地形熟悉,百姓也與我們同心,而且我們沒有再多的兵力了,我們把所有的兵力都聚在一起最多也就是跟敵人拚個同歸於盡。但是我們若是把所有的兵力都跟敵人拚光了,我們還拿什麼保護大齊的江山?而我們分散兵力之後,兵力散而不失戰鬥之力,可以依靠地形對敵人節節抗擊,即可以拖延時間保大王過河,又可以保存自己的實力打擊敵人。哪還有比這更好的策略?”
田忌覺得那謀士說得很對,但是現在兩方的軍隊都已經混戰在了一起,又怎麼能夠實行新的戰術呢?這時那謀士又說道:“將軍可以讓下麵的軍官各自為戰,各論戰功,大家一起退散,由於是分散而退,敵人必不能追,我們則可趁機實行新戰術。”
齊軍在田忌的一聲號令之下突然四下裏散了開來。四國聯軍正要掩途追殺,卻發現這些齊軍所逃的方向並不是一個方向,於是四家便各自領兵追趕,然而他們再追出一段距離卻發現自己前麵的軍隊幾乎已經走光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原來在他們追趕之時,幾乎每一分鍾都有很多人從隊伍裏逃出去。三晉之人和秦人都以為這些都是齊國的逃兵,也都沒有在意,任由他們離隊,可是後來他們就越看越不對了,因為前麵的近萬的大軍被他們追了不到半個時辰居然逃得不足千人。這也未免太快了吧,而且這麼多人當逃兵,那為首齊將居然沒有生氣,真是奇怪。
然而很快的,四國聯軍就感覺到不對勁了。原來這一路追來,道路兩旁突然出現了很多遊散的齊兵,而這些齊兵卻不是普通的逃兵,因為他們正拿著手中的弓箭對四國的軍隊展開了節節抗擊。起初的時候四國軍隊都沒太關注他們。因為前麵畢竟有著過萬的軍隊在吸引著他們的注意力,但是到了後來,前麵的軍隊越來越少,四國的將軍終於發現了不對勁了。
最先醒悟過來的是任緒。他曾經跟過白起,他對遊擊戰術還是知道一點的。他發現了其中的蹊蹺之後立即與向壽商量應對之策。向壽沒有遇到過這種情形,不知應該如何應對,便向任緒問道:“當時大王可曾提及有可妙法可破解敵人的這種戰術?”
“大王說可攻敵之必救,在敵人兵力不足以自救的時候,他就不得不收攏兵力了。”任緒想了想,把當時白起告訴他的破解之法說了出來。
“敵之必救?什麼是敵人必須救援的呢?”向壽問。
“大王說指得是,敵人的主將,主要防守城市,關係到生死的戰略要地,或者是救命的糧草物資。這些東西是敵人丟失不起的,主將陣亡指揮必亂,敵人必救;主要防守城市失守等若敵方已敗,再戰無宜,敵人必救;敵人前進或者後退的路線,高地是若是為我所占必然會對敵人造成至命的打擊,則敵人必救。糧草關係到大軍的存亡,在無糧下腹的情形之下此乃敵人必救之物。若能擇其一而攻之,敵人必救,若敵人兵力不足就會收攏兵力,先謀自救。此時可集中兵力消滅他們。”任緒把從白起那裏聽來的一股惱的都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