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勰將頊妍衣輕輕放在石凳上坐好,頊妍衣環顧四周,覺得十分親切,她仰望大樹,輕輕笑道:“這樹上若是能跳下小虎,可就更加應景了,我那落雨閣的樹就是給他種的一樣......此時,倒是想念他們了。”
古靈精怪的蜜兒,純真無邪的落兒,還有每天坐在樹下看書飲茶,聽小虎和陸冥互相拌嘴,現在竟然有中恍如隔世的感覺......
歐陽勰輕聲道:“很快,就會好的,等這邊的事情一了,咱們就回去......”
兩個人挨坐在一起,相互依偎,兩個人說了一會話,不知不覺,頊妍衣的腦袋一歪,靠在歐陽的肩膀上,竟然睡著了,歐陽勰嘴角含笑,看來昨夜果然是沒有睡好,他抱起她,去了書房後麵的一個房間,他把她放在榻上,輕輕撫.摸她的臉頰,她睡得很熟,像一個孩子,眉心微蹙,似乎有些不踏實,歐陽勰在她的額上印上一吻,輕輕拍撫她身上,頊妍衣一會便展顏,漸漸進入甜美的夢鄉。
頊妍衣醒來的時候,天色已晚,她伸了懶腰,覺得這一覺睡得很沉很香,反應過來,四處看了看,竟是在歐陽勰的榻上,她起身整理,房間無人,她便出去,沒走幾步,聽到外麵有人在說話,還有茶盞摔碎的聲音。
她走上前,在牆後探頭出去,看到一個人跪在地上,沉聲不語,房內歐陽勰,上官淩還有穆爾丹等人眉頭緊蹙,看著門前站著的人,是嶽清靈,她手裏的茶盞摔在地上,清脆響亮,她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屋子裏的人。
“你們說的是真的?他......他以後可該怎麼辦?”
跪在地上的人是陳大夫,他說道:“陸冥他受的可是高手的奪命掌風,而且還是擦過了他的肋骨,幸得公子及時灌輸真氣給他,但是畢竟是傷到了肌理,他最起碼要養上幾年,都不能再用武......我在他身上用了風骨膏藥,這兩天他就會醒過來,就想著還是要和幾位交代一下......”
嶽清靈衝到陳大夫麵前,抓住他的衣領,急道:“你說的可是真的?要幾年不能動武?竟然這樣嚴重?可還有其他的法子?”
陳大夫無奈道:“嶽姑娘,我知道這些日子,你每天都守在他身邊,您也是親眼看到當初他傷的有多重,他著畢竟可是傷到了筋脈,雖然隻是擦過一點點,但是這也是致命的,如今能撿回來一條命已經是萬幸了,而且兩三年以後,他會慢慢地恢複的,隻是這期間切勿不能動武,需要好好養著才行。”
嶽清靈眼中含淚,看著歐陽勰,道:“這......這都是因為我,他才會......”
頊妍衣急忙出去抱住她,安撫道:“又不是以後不會好,清靈,你冷靜一點......你這樣子等他醒來又會胡思亂想,可怎麼辦?”她對陳大夫使了一個眼色,陳大夫了然,起身離開了。
嶽清靈伏在她的肩膀上,哭了起來。
歐陽勰歎了口氣,緊握雙拳,道:“你也不必內疚,陸冥生性倔強,如今要拖個兩三年以後才能動武,恐怕他還需要很多心理建設,我希望你盡快調整自己的心情,陸冥,我便交給你,等他醒來好好開導他......”
劉起最近在夜裏徘徊在頊承煌的房間外,自從上次以後,他不再明目張膽地去那裏,偷偷躲在遠處,看到外麵的黑影盤旋不動,這讓他很是苦惱,連續幾天,終於有一天,如往常那樣去觀察,發現周圍的黑影不見了,他小心翼翼地走近房間,仍然沒有動靜,心中竊喜,他推開房門,裏麵漆黑一片,他慢慢走進房間,看到頊承煌背對著身子,睡著了,他拿出袖子裏的匕首,閉上眼睛,向那人刺去。
聽到匕首刺穿對方身體的聲音,劉起愣了愣,突然腦後一沉,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重重敲到自己的脖子後麵,他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等他再醒來的時候,還在這個房間裏,地上滿是血跡,床上躺著頊承煌,他手裏都是血,外麵依舊很安靜,他立刻站起身,看了一眼床上的人,確認就是那個人,脖子後麵傳來疼痛,他覺得有些奇怪,但是眼前的一切,卻又如此真實,他不再多想,立刻從衝出房間,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