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震驚,黎陌一旁拉過頊妍衣的手,悄聲道,“妍衣姐姐,這酒可是上好的女兒紅,很烈的,你這一下子就喝了這麼多,一會該頭痛了......”
歐陽勰仿佛沒有看到,也沒有聽到,自顧自地笑道:“身為臣子,自然是要聽從聖意......”
也就在這個時候,嶽清靈心裏都有一些不是滋味,一直看著頊妍衣,那邊話音剛落,頊妍衣另一杯女兒紅又全數進了腹中,一飲而盡,她笑著拍了拍黎陌伸過來的手,示意自己沒事,卻也輕咳出聲,許是方才喝酒有些著急,許是這酒真的很烈,竟然一下子將她的眼淚給嗆了出來。
黎霆平時隨了父親灑脫大喇喇,此刻突然趕到氣氛有些緊張,他與黎敬堂麵麵相覷,終於恍然大悟,自言方才似乎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父子二人此刻倒是極為默契地不再說話,沉默不語地喝起酒來。
歐陽勰自然也沒有再說話,低著頭,誰也不看,喝酒,一杯接一杯,剛喝完一杯,便示意陸冥將酒續上,陸冥照做。
小虎站在一旁,看著兩個人誰也沒有看向對方,卻又很是默契的喝起酒來,他看著這個著急,卻也隻能保持沉默。
而嶽清靈就坐在一旁,也不管,就等著看對方究竟能忍到什麼時候,是否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了。
頊妍衣在連飲了四五杯後,正要拿起丫鬟剛倒滿的酒杯再一飲而盡,突然,歐陽勰站起,桌上除了頊妍衣的所有人都看向他,他放下酒杯,一臉笑意地看向黎敬堂和黎霆二人,抱了抱拳,“晚生突然想起今天答應了別人去遊湖賞蓮,現在在此也叨擾貴府敘舊,那我便先告辭了,今晚飯菜很是美味,改日晚生一定邀請二位到寒舍去一品我府裏的藏酒......”
黎敬堂急忙笑道:“那我這便不再挽留了,來人,護送歐陽公子!”
頊妍衣仰首又飲盡一杯,連飲好幾杯烈酒,隻覺得那酒入喉嚨,穿腸入肺,此刻如一團火一般在裏麵燃燒,讓好多天裏,心頭荒蕪的冰冷,竟然瞬間有了些許溫度。
眼前有些清明,有些迷蒙,忽然感覺一雙灼熱的視線,凝固在自己的身上,雖然不過一瞬間,但是那股熟悉的感覺,竟然讓她恍惚不已,她猛然抬頭,準確地落入那人身上,卻不是他看向自己,他剛剛轉身,向門口走去。
她自嘲地笑了笑,此刻,沒人看自己,她便自己動起手來,隨手為自己眼前的杯子倒滿,嶽清靈剛轉身,看到她,正要上前,製止,卻已經遲了,那杯酒已經被頊妍衣再次飲盡。
“你都已經喝了八杯了,這個女兒紅可是很烈的酒,你這今天剛剛暈倒,又喝這麼多,你還要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