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淩笑道:“正是!看來父皇所料果然不錯,這劉家看來真是想要造反,近些年仗著自己幾代忠臣,與先帝打拚下這北溟江山,先人的忠貞之誌恐怕這劉家的後人早已經忘記的幹幹靜靜,近幾年他們更是無法無天,做下了許多讓人不齒的事情,父皇最初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奈何他們如今越發的得寸進尺。”

劉家,可以說是參與北溟建.國的大功臣,他們根基很穩固,隻是數十年,到了這一代,越發的不長進,如今竟然為了利益,勾結起了他國。

歐陽勰道:“我一直派人調查上官豪,他身份特殊,為人又聰明機警,這麼多年,要不是之前皇上心中對他始終有所忌憚,讓我多加防範,我都要以為,他真的是世人所看到的那個樣子,玩世不恭,膿包一個,殊不知,這人竟然不輸你我半分,他手段多變,卻是一個難得的對手......”

上官淩目露憂光,道:“近些年父皇也有所察覺,所以兩年前將他母親徐珍接回宮中,想要以此牽製他,但是目前看來,他不但沒有任何收斂,還變本加厲,近一年,那劉紫嬌與其家人更是與他過從甚密,明麵往來幾乎都不怕被人說了,到時候恐怕會連累頊將?”

“無妨,你應該知道當年頊將軍會娶劉家人的原因吧?皇上心中自有考量,而今當務之急便是繼續盯著他們,這回不怕他們變本加厲,就怕他們就此什麼都不做,到時候我們更沒辦法抓住他們的錯處。”

上官淩站起身,道:“也罷,那麼咱們就先各自行事,有什麼我們及時溝通。”

剛邁出一步,大腿傳來刺痛,抬頭看向歐陽勰,看到他艱難站起身,兩個人單手用力握住,互相對視,看到對方狼狽不堪,竟然不自覺地笑出了聲。

上官淩笑道:“你這最近可是退步了不少。”

歐陽勰冷哼,道:“彼此彼此。”

上官淩輕錘對方的肩膀,用手指了指對方,輕輕地搖晃了一下手指,臉上充滿笑意。

“淩,謝謝你,謝謝你的成全,謝謝你沒有因此放棄我們多年的兄弟情,我看到你對她的感情,並沒有比我少,謝謝你......”

上官淩道:“你什麼時候也這麼矯情了呢?如果她心裏有我一分,我都不會放棄,可是並沒有,所以......你小子一定要對她好,否則我可定不饒你。”他轉身,留給對方一個孤寂的背影,彼此同時抬頭看天,會的。

夜涼如水,落雨閣。

窗前,燭光閃現,倒映出頊妍衣的剪影,看起來好像又清瘦了許多。

外麵那棵老樹上,此刻正躺著一個人,歐陽勰半眯著一雙眼,還是那一身玄衣,瀟灑肆意地躺在樹上。

一雙深眸直直地盯著那個剪影,手裏拿著一壺酒,不時地送進嘴裏。

樹身突然有些晃動,旁邊坐下兩個人,冷著臉雙手抱臂的陸冥,小虎從旁邊好不容易擠過來,惹得陸冥一臉的嫌棄。

陸冥壓低聲音,道:“公子,這已經是第十天了,您天天爬牆上樹,來看頊姑娘,為何不進去?”

小虎趕忙接道:“就是就是,公子,您也不去見頊姑娘,咱們就在這外麵,吹著冷風,而且這些日子,竟然抓了三十多個企圖登堂入室的浪蕩子,外加十幾隻野貓,現在這裏恐怕是連隻蚊子都飛不進來了吧?”

陸冥看了看歐陽勰,又看了看窗前那個低頭好像滿腹心事的頊姑娘,自從上次天麗公主過生辰,那天起,主子便沒有再光明正大地進來將軍府,偏偏劍走偏鋒,當起了藏在暗處的守護神來,真是不知道這兩個人在折騰什麼?

小虎的腦袋忽然順著陸冥的肩膀,探出頭,露出一張純真的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