頊妍衣回到府裏,一個人回到房間裏,將衣衫褪去,對著身後的銅鏡,按照當時刺痛的位置,仔仔細細地尋找,看到白皙的肌..膚上多了一塊紅紅的印記,是長指甲摳出來的,摳出了一塊淤痕,同一個位置的衣衫外麵有一點細細的白色粉末,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她粘在手上放到鼻間聞了聞,果然,是可以讓人昏迷的粉末,她果然算好了一切,看到後麵來人,說出了那些答非所問的話,不光如此,在她吃驚之時,尚未有所反應,頊容瑩竟然讓自己陷入短暫的昏迷,更是錯過了去辯解的時機......
頊妍衣心中冷笑。
就在這時,房門突然被推開,走進來一個人,她的衣衫還來不及穿上,大半個肩膀裸.露在外麵,頊妍衣回頭,看到上官淩站在門口,兩個人互相對望,目瞪口呆地看著對方,上官淩反應過來,立刻轉過身子,麵露尷尬......
“我......你方才有點不舒服,這麼長時間,我以為會不會有什麼.....有什麼事,就過來看看你......”上官淩第一次支支吾吾,整個人緊張地語無倫次,之後急忙走出房間。
頊妍衣穿好衣服,感覺整個人臉上火辣辣的,深呼了一口氣,想著剛才匆忙,上官淩親自將自己送回府,竟然一直擔心沒有離開。
過了一會,她悄悄探出頭,外麵空無一人,他已經離開了。
蜜兒走進房間,笑得十分歡暢,她直直地看著她,湊近,一臉的壞笑,“小姐,剛剛殿下出去形色匆忙,那臉紅的呀,說,這是怎麼回事?”
兩天後,太子妃甄選,各府的美人盛裝打扮,在威嚴的宮廷廊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管事的公公將念著手裏的名單,看著眼前的美人一個一個進行遴選,琴棋書畫,以及各項入宮的標準,站在高處的一個角落裏,上官淩站在廊柱後麵,一雙眼閃過淡淡的失望。
她終究是沒有來......
他手裏握著方才沐澤送過來的一封信,娟秀的字體,像極了那個人,端麗秀雅。
“村郭流溪畫謝橋,小徑水輕淋花嬌。蜂動無影誰惹憐?陌上晴出盼蝶朝。”
是的,她還是拒絕了自己......
那天,知道她被上官豪接走,他擔心,他煩躁,可是他沒有追出去,他都不知道當時自己在想什麼,一邊矛盾,一邊不想承認,一邊又生自己的氣,他在頊府等了整整一天,看到她安全的回來,那一刻他卻不知道要說什麼?
你還好嗎?你......
那一刻他終於發現了自己已經徹底淪陷,隻是......他卻惱怒自己......
宮人們在同一天送出了所有的入選牌,隻有他拿著手裏,好像在遇到她那天起,就偷偷留了一塊在自己的身邊。
他在第二天派了沐澤送給她,隻代表他的選擇,在他心裏他認定了他,隻差沒有昭告眾人......
他更不想讓她為難,認為他以身份壓.製她,強.迫她,所以他還帶過去一封信,告訴她,決定權在她手裏,無論她做出什麼樣的選擇,都沒關係。
看著眼前一個個精致絕美的麵孔裏,沒有他最想看到的那一個,手裏的信忽然有點沉重。
“殿下,那邊已經進行三輪了,現在已經勝選的有五位,都是娘娘親自選出來的優質美人,嫻靜端莊,樣貌也是一等一的,娘娘身邊的福兒方才來報,到您最後定奪的時候了......”沐澤躬身彙報選妃的情況。
上官淩一雙眼睛了然無趣,回頭接過沐澤呈上來的最終人選名單。
他隻是草草地瞄了一眼,都是眼熟大臣家的女兒,他隨手一點,“就她吧。”這個人好像上次出現在玉梓蘇的婚禮上,他之所以有一點印象,是因為她身邊有嶽清靈,他當時無意間看了一眼,那個人和頊妍衣還簡單聊了幾句,看起來關係還不錯,而最重要的是,讓他多看一眼的是因為,她的眉眼好像和頊妍衣真的有一點像......
沐澤上前一看,正是許少卿之女許文佩,正要開口請示一下主子,卻見上官淩已經落寞走開。
馬蹄飛奔,上官淩駕馬飛馳,空無一人的山坡上,隻有他一人,耳邊的風聲呼嘯而過,他充耳不聞,心中的煩悶仿佛隻有這樣狂奔不停,才會有一點緩解,眼前豁然開朗,那百花齊放的美景,一下子映入眼簾,山間,開闊,流水,繁花,還有那塊木樁,上麵“衣花鄉”三個大字依然醒目......
可是曾與他並肩而立看這片風景的那個人,不在身邊.....而他即將迎娶別人成為自己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