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維希忽的抬起眼簾,凶惡的瞪著離思。
離思卻沒有吃他這套,繼續說:“好……如果你想和沈佑一樣,被小孩子們叫做畜牲、惡魔,那你就盡情的報複吧,把你對那個混蛋的恨都發泄在這個小妹妹身上,直到你,過癮為止!不過,如果有一天,那個小妹妹開始恨你,像我們恨沈佑一樣很你!她也絕對會像你當初趕走沈佑一樣,不擇手段的把你從這個家裏趕出去!”
沈維希握緊了拳頭,怒火再次從心底燃燒上來,以至於我們無法想象,那個惡魔似的沈佑,到底給他幼小的心靈帶來了多大的打擊。
他朝著離思噴火:“沈離思!你給我閉嘴!”
可離思還是繼續說:“當年的沈佑就算他再欺負你,也是欺負一個男孩子,他可從來沒有欺負過我。而你現在卻要把你所受的苦報複在一個小女孩兒身上!”
沈維希再也抑製不住自己了,他衝著離思吼道:“你以為你是誰啊!你管我!你以為怎麼樣啊!就是因為你是女孩!就是因為他沒有欺負過你!你怎麼可能了解我受的苦!你又怎麼可能明白我的感受!”
沈維希聲嘶力竭的喊著,他永遠無法擺脫過去那六年如在地獄般的生活。
離思還是看著他的眼睛,那雙美麗而冰冷的眼睛裏,滲出了幾滴透明的液體,離思好像忽然看到了希望,那是堅冰在融化嗎?
沈維希也沉默了,晶瑩的淚水順著他光潔的臉龐滑落,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上,一滴一滴,炙熱的可以把地板融化,大概是想起了以前的種種經曆吧,
離思收起了犀利的眼神,轉而以柔情似水的目光望著沈維希濕潤的眼睛,希望從他的目光中得到答案。
沈維希像一個無助的孩子,一屁股坐在了離思身旁。用那含淚的眼睛狠狠的盯著離思。
他把他的無奈和痛苦都寄托在他那雙美麗的,會說話的眼睛中,而在他眼裏的話,也隻有與他朝夕相處了六年的離思才能明白。
他才活了十六年,經曆的母親卻早不止十六個了,甚至有些人的姓名他都沒記住,從他十歲開始,這些毫無章法的女人就開始一個接一個的出現在他的生活中,她們一個個長的都如狐妖一般嫵媚動人、雙峰豐滿,但對他不是打罵、冷落、欺負,就是巴結、奉承、獻媚,她們後來的結果,不是被沈爸爸甩掉,就是卷起那百元大鈔做的鋪蓋跟心愛的男人私奔。因此他從十歲便開始討厭女人,尤其是像他的繼母們一樣豐滿的女人。
然而真正讓她絕望的不是生母的離世,而是第一位繼母的去世,兩位繼姐的離家和惡魔哥哥沈佑的到來。
姐姐的離棄,哥哥的折磨,讓他失去了一個十幾歲的孩子該有的童心,以前愛說笑的他變得沉默寡言,偶爾跟被人說一句話也變得特別的冷,為了抑製住心理和生理上的雙重痛苦,他隻能拚命的學習,用成績來麻醉自己。
在學校,它雖然成績優異,但是常常逃學、不寫作業,老師視他為壞孩子,從來不管他,他隻有從同學那裏得到一點微弱的關懷。在家裏,爸爸從不關心他,後母們就更別提了,隻有與他同齡的姐姐離思照顧著他。
從此他恨兄弟姐妹。
這樣,他便不讓離思姓沈,沈離思的姓,便成為了身份證上的標簽,不再有人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