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原來這女孩就是離思——六年前沈強林在福利院領養的那個女孩,也就是現在沈家的四小姐。
她跟沈維希在同年同月的同一天出生,不過比沈維希大十七個小時,便做了他的姐姐。
沈維希慢慢走過來,一屁股坐在了離思對麵的沙發上,頭低得很低,濃密的斜劉海遮住了他帥氣的臉龐和美麗的眼睛。
沈維希張了張口,又閉上了。
如此難以啟齒的事,離思一猜便知道是什麼了。
她摳了摳自己的短指甲幽幽道:“有那麼難受嗎?不就是又來一個新媽媽嗎?難不成又有一個拖油瓶?”
離思的一句話點燃了沈維希在心中壓抑已久的怒火。
他的漂亮眼睛中的憤怒的火焰、無助的傷感和無奈的淚水好像一並迸了出來。
他緩緩抬起頭說:“嗬!你猜的還真準!”
離思聽了他這話,覺得心裏好象失去了什麼。
她不在乎是否來了一個新媽媽,這個媽媽怎麼樣,她也不在乎,是否又會來一個像沈佑那樣的兄弟姐妹,她在乎的隻是她在沈爸爸心中還隻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女孩。
無論她多麼努力,無論她為這個家多做了多少事,無論她怎樣的乖,怎樣的聽話,都無法讓他像對待自己親生孩子一樣對待自己,甚至都不讓她去見未來的媽媽和兄弟姐妹。
哼!不過沈強林那樣的男人向來對女人不屑一顧,這麼多年一直沒把她丟棄已經很不錯了。
想到這裏,她釋然了,淡淡的對沈維希說:“那怎麼了,對我們有什麼影響嗎?那個拖油瓶也沒有來咱家。”
“那怎麼了!有影響嗎?當然有!”沈維希站起來對著臥在沙發上的離思喘息著說:“那個小狐狸精,明天就來,我們放學,還得去接她,今天晚上,還得去,給她騰間屋子。寒假過後,她還得去我們學校上學,跟你一個班!”
“哦?妹妹呀。跟我一個班,我喜歡小女孩呀!那還是不關你的事啊!”離思打了個哈氣,幹脆躺在了沙發上。
“我!我不能忍受,再跟一個小賤人,像沈佑那樣的人!在一起生活!”沈維希說著把頭偏了過去。
“我說,你怎麼又提那個惡魔呀!再說,你怎麼知道……那個小妹妹就跟沈佑一個德行的。說不定還很可愛呢!唔!”離思懶散的說。
沈維希狠狠瞪了她一眼。
離思便連忙嬌聲說:“唔,算了,當我沒說。那你打算怎麼辦啊?難不成把她趕出去啊!”然後拿手裏的電視遙控器調了調台。
沈維希奪過離思手裏的遙控器,嘴角揚起一絲冰冷而沒有一絲奸詐的冷笑。
“離思,你想想,當年沈佑是怎麼對我們的!”
“唔……你……不會……”離思睜大了眼睛,驚異的望著他。
“我算什麼?沈佑什麼時候把我當弟弟了!我隻不過是他的一個玩偶,一個生氣了就打,不開心就罵的發泄工具!”
離思的眼睛似乎一直緊緊的盯著沈維希,卻又忽而飄出一絲遊離。
“當年沈佑怎麼對我們,我現在就要怎麼對她!我倒要看看她,有什麼本事來和我們搶爸爸!”沈維希越說聲音越大,最後幾乎要喊出來了,帥氣的臉龐上暴露出憤怒的青筋。
寬敞的休閑廳中,兩人都沉默了。
許久……沈維希的臉變得平和了,眼神也暗淡了,好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低著頭,汗水從他的鼻尖滴下。
離思忽然從沙發上坐起來,眼睛緊盯著沈維希那無底洞似的瞳孔,用調戲的口氣說:“沈維希,我從來不知道,原來你是那麼崇拜沈佑啊,崇拜的都想變成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