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2 / 3)

白銀給葛佩雲留下了很好的印象,甚至比她原來想像的還要好。她回到家中便迫不及待地和普運哲講述起那起車禍,講起那孩子的不幸。並直截了當地談到她想幫那孩子的願望。普運哲問葛佩雲是怎麼認識那孩子的。葛佩雲說,人托人的事唄。說那孩子本是他們單位一個親戚的親戚家的。普運哲說:“離你這麼遠的事,你操什麼心?”哪知葛佩雲真像普運哲賢內助似的進諫說,這件事看似與他們無關,實際真要辦起來本是對普運哲有利的。她說,一個新上任的市長竟然關心到一個孤兒的頭上,這無疑對提高市長的聲譽有莫大好處。葛佩雲的話倒使普運哲真動了心思。他想,老葛的智慧到底是越來越多了。他當即就告訴葛佩雲說,他準備辦這件事,他將交給沈強去辦。後來普運哲大約又向“愛華”建議,由政府和“愛華”共同出資負擔這孩子的學費問題。總之白銀真的如夢似的進了愛華小學。果然,《長鄴日報》便以“行人不測遇難,市長親自救孤”為題詳細描述了普運哲對幫助孤兒白銀所作出的努力。

葛佩雲對於白銀的真誠確實不容置疑,但當白銀真的進入愛華小學後,葛佩雲才又覺出:原來底片並沒有隨著白已賀從地球上消失,白家對普家的威脅依然存在。那麼,她對白銀的關心或許就有了另外的動機:先和白銀聯絡起感情是那麼大有必要,她早晚能夠通過白銀把底片聯絡出來。白銀是個通情達理的孩子,絕不像她父親白已賀那樣“難鬥”。

葛佩雲的長進,很使普運哲高興。晚上普運哲從樓上走到樓下,去找葛佩雲行房。葛佩雲上身穿著圓領半袖背心,身上搭著被子,正靠在床頭看一本《家庭知識大全》。她一見這個“陌生”男人進了屋,立即想起那次她往浴室給他送衣服的情景,便下意識地把被子往上提提,蓋住肩膀,衝來人說:“你來幹什麼?”普運哲關上門,微笑著就閉了燈。

他們在那張新席夢思大床上,馬上就幹起他們之間的老事。葛佩雲朝著上邊說:“又不嫌俺了?”普運哲也不言語。借了這床的新鮮勁兒,葛佩雲竟覺出了些新滋味。普運哲輕車熟路的倒沒覺出與從前有什麼不同,他在動作中隻是想著此時她是睜著眼,還是閉著眼。後來他沒挪地方地就又想起了別的,他想到明天一個會的講話稿。沈強幾次起稿都沒有使他滿意。葛佩雲發現上邊沒了動靜,便說:“哎,又怎麼了?床又這麼新鮮。”普運哲挪了挪地方說,有個講話稿,他要親自動動。說著便下床出了屋。他邊走邊想起過去那位老局長那個脫了褲子上炕、提上褲子就走的邏輯,他想現在他和這“典故”所不同的是,這盤“炕”是軟炕。

普運哲為葛佩雲關上門後,葛佩雲才自言自語地說:“看這,怎麼都沒怎麼的。”

丘曄的比尤蒂佛公司如願以償,終於包下了民俗博覽城的內裝修工程。

丘曄和陶又佳聊天。陶又佳的胳膊打著夾板,骨科大夫給她的傷確診為尺骨和橈骨的完全性骨折。現在她靠在床上,丘曄在她身後塞了兩個大墊子。陶又佳又在翻畢加索的線描畫,丘曄坐在她腳下。

陶又佳說:“哎,丘曄,你去過廁所沒有?”

丘曄說:“你又說什麼瘋話,你沒去過?”

陶又佳說:“你在廁所都看見什麼啦?”

丘曄說:“看見你啦,你蹲在那兒,要不就坐在那兒。一會兒又站了起來,不管不顧的,褲子褪到腳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