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赫倒了,牛主任笑了,笑的很開心,非常開心,貌似得勝者歡呼大笑一般。
頓時,依舊在門外徘徊,仍在密切關注此事的西醫們都忍不住高興了起來,仿佛撞倒張赫的是他自己一般,仿佛是他自己讓張赫遭此重擊一樣,但回春堂眾人卻頓時便怒了,尤其是小混--混出生的王謙,更是立即便火氣上頭了,拎起板凳便直接衝了上來。
我擦,這貨好歹也是哥的三徒弟,好不好?怎麼連一點都沒學會哥的表演能力呢?望著揚起板凳就要砸下去的王謙,張赫不得不趕緊阻止道,“住手。”
王謙,自幼家庭不全,因為賭鬼父親隔三差五的家暴,讓他很早就流落到了社會,很早就體驗到了人情冷暖,世態炎涼,所以,他格外的珍惜張赫給他的新生機會,也格外的感激張赫給他的新生活,縱使,張赫並沒親自教過他多少東西,但張赫卻給了他親情的溫暖,給了他缺失的家的溫暖。
在王謙的心中,張赫亦師亦父,亦友亦哥,所以,王謙自然見不得張赫被欺負,所以,牛主任依仗體形的優勢,撞倒張赫的舉動瞬間便激起了王謙深埋內心深處的暴虐情緒。
張赫的阻止,讓王謙不由自主的停頓了一下,但卻也隻是僅僅停頓了一下而已,“師傅,你放心,這事與你無關,都是我看不慣這個白癡。”說話間,王謙隨即便再次揚起了板凳。
我擦,忠心可嘉,就是太笨了點,望著臉上悄然閃過了一絲猙獰之色的王謙,張赫不由自主的感到了一陣溫暖,也不由自主的感到了一陣愧疚。
王謙是自己帶進回春堂的,也是最早跟著自己的,而且,最初時,還連工資都沒有,但縱使如此,王謙卻一直視自己為親人,現在,他更是為了自己而不惜犯橫傷人,而且,在傷人之前,還沒忘記幫自己洗脫責任。
雖然這種洗脫實在太過幼稚了一些,但他的心意卻是如此之真,如此之純,可自己呢?除了最初時給了他們一個棲身之所外,便幾乎就再也沒關心過他。
唉,等這陣忙完了,確實該好好補償一下大家了,無聲感歎中,張赫不得不再次放聲大喝道,“住手。”且隨即便一個箭步跨到了王謙身邊,死死的拽住了他手中的板凳。
“王謙,你想幹神馬?”張赫忍不住怒聲嗬斥道,“你可知道,你這一板凳砸下去,會有神馬樣的後果?”
“我沒想過。”王謙毫不猶豫的說道,“反正他欺負了師父,他就該死。”
好吧,你贏了,無聲感歎中,張赫忍不住又是一陣感動,且隨即便蠻橫的奪下了王謙手中的小板凳,以免這貨舊病複發,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畢竟,這裏是世俗界,畢竟,這裏還有那麼多眼睛盯著自己,“好了,王謙,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你就放心吧,師父怎麼可能會吃虧呢?”張赫拍了拍王謙的肩膀,柔聲說道。
暴力傷人事件終於被控製住了,於是乎,眾人的注意力也終於從更富有刺激性的暴力傷人事件上,再次轉移到了牛主任的身上。
“哈哈哈,哈哈哈……”牛主任依舊在癲狂的大笑著,而且,貌似一直都沒停止過,直到這時,眾人方才終於意識到了異常。
這家夥怎麼了?不會是被刺激成神經病了吧?在眾人目不轉睛的注視下,牛主任依舊在癲狂的大笑,但隨著時間的推移,癲狂大笑的牛主任卻又不受控製的浮上了兩行熱淚,一開始,淚水還不是很明顯,隻有離他很近的人才能看到淚痕,但沒多久,牛主任卻便已淚如雨下了。
笑著笑著就哭了,而且還是邊笑邊哭,這貨不會真的變成神經病了吧?眾人都忍不住有些無語的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