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師爺手握拳,握的十分的緊,咬牙切齒的說:“你這樣做,都不怕砸了暗梅閣的招牌嗎?”
後麵的小廝也笑了,跟聽著一個天方夜譚一般的嘲笑說:“我們暗梅閣是做什麼的,做得最多的就是殺人,你知道要想守住秘密的最好一個方式是什麼嗎,那就是讓知道這件事的人死掉。你看看,你身後的十七王爺知道你想要謀殺他,難道他還會留著你嗎?留著你這條狗命幹什麼,找個暗香閣再殺他嗎?”
張師爺一下子就癱倒在那裏了,後麵的小娘子挺著大肚子走了過來,眼淚不停地往下掉著說:“相公,這是怎麼一回事,你不是說隻要將那個賤人還有她的孩子送走你就會回來嗎,怎麼還有這麼一遭的事情呢?”
李玉本來就是及其聰慧的人,聽著現在的這話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原來自己這麼多年,是擋了他的道了。這一次也不是要將自己送到江南過什麼好日子,而是不知道把自己送到哪裏去,省的在他麵前礙眼啊。
不過張師爺並不認輸,而是依舊說:“刺殺十七王爺這件事我絲毫不知情,都是江總督吩咐我做我才去的。你們根本就是在誣陷我,我隻是個跑腿的,就連那個盒子,都是江家的盒子,跟我有何關係?”
早就知道張師爺會這麼滿口狡辯,所以李玉就站了出來,沒有看張師爺,而是跪在了蕭時煜的麵前說:“王爺,這件事民婦都完完整整的聽見了,若是民婦沒有記錯的話,那個裝信和銀子的盒子還是張師爺問民婦要的。裏麵應該還有淺淺的脂粉味,那本是臣妾用來裝一些脂粉用的。”
聽到李玉的話,梁小瑩還就真的將盒子打開,聞了聞裏麵是否有香味。果然李玉說的沒錯,裏麵的味道是女子用的脂粉氣息,淡淡的牡丹香味,倒是和李玉身上的味道極其相似。
姍姍來遲的江如波看見跪在那裏的李玉,還沒來得及高興呢,就發現大事不好了,趕緊問道:“玉兒,你這是怎麼了,不是說張師爺送你們娘幾個離開了嗎,怎麼會跪在這裏。”
李玉看著江如波這麼關切的樣子,又想起了張師爺要送自己離開的事情,眼裏滿含著熱淚說:“老爺,把事情都給王爺說清楚了吧。哪些事情是你做的,哪些事情是張師爺做得,都好好的說個明白,或許,還能活命啊。”
知道這件事可能不能成功,卻也沒有想到失敗的這麼快,可是江如波不知道哪些事情是自己做的,哪些事情是張師爺做的啊,在他的印象裏,所有的事情應該都是打著自己的名義做的。
什麼也沒有說,隻是跪在了那裏說:“十七王爺,小的唯一能記住的就是自己貪了上麵給的錢,其他的,倒是不記得有哪些是我做的了。”江如波的這一番說辭倒是跟蕭時煜知道的事實差不多,就連私吞銀子這件事,也是張師爺挑唆的。畢竟最開始想來到這裏,不過是因為這裏比較富庶,或許能有個肥差。
梁小瑩倒是真心覺著江如波本性不壞,隻是沒有自己的主意,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做這一件事。也是因為他自己心智不堅定,別人隨便一挑唆,這件事情就結束了。
北風然也向前走了兩步,跪在蕭時煜的麵前說:“王爺,草民有一陳年舊案,希望王爺能夠幫草民懲治壞人。”
一看到北風然,張師爺就知道自己今天肯定是逃不過了,索性一句話什麼都不說的看著接下來怎麼發展。懷裏的小娘子還在抖個不停,平日裏覺著這樣子煞是可愛,現在隻覺著心煩,倒是筆直的跪在那裏的李玉,依舊是自己年少時愛上的那般,永遠恬靜,永遠溫柔,隻是這一次,沒有在等著自己了。
蕭時煜領著梁小瑩坐了下來,然後問道:“你狀告何事,所告何人,可有人證物證?”
北風然依舊昂首看著蕭時煜,聲音裏不卑不亢的說:“啟稟王爺,草民狀告的事情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張師爺用毒藥害死了我的父親,五證隻有我父親的遺骨,人證,就是老爺子了。”
老爺子歲數已經大了,況且蕭時煜也不想讓他下跪,蕭三趕緊將想要跪下的老爺子扶了起來。老爺子神情嚴峻,看著張師爺說:“王爺,就是這個人,將砒霜下在了當時江北總督的杯子裏,當時砒霜也是朝廷的禁屋,您去翻翻藥店的賬簿或許還能找到。他騙我說是糖,那怎麼可能是糖呢,那可是害人不淺的砒霜啊。”
梁小瑩看著下麵的北風然問道:“你爹爹屍骨現在何處,咱們可能需要將他挖出來,然後進行檢查。”
自己這話剛剛結束,就看到蕭四帶著人過來了,後麵還抬了東西,將白布掀開,赫然就是一幅骨架。為了讓人相信這是自己的父親,北風然直接就開始滴血進去,畢竟大家都相信滴血認親。
梁小瑩要是自己沒有記錯的話,好像大家的血都可以互融的,根本就沒有事實依據,這個滴血進骨頭,應該也是同樣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