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看著他陰森森的俊臉,倒也不怕,更多的是忍俊不禁,“阿天,咱們連外孫子都有了,不服老不行。”

楚淩天挑唇,“我服老,可它不服。”

藍咬著牙,攥著他胳膊一塊肉死命的擰,楚淩天嘶嘶的抽氣,青著臉扛起藍大步流星朝梅苑走去,咬牙切齒,“欠收拾!”

車子很快駛入市區,葉夕安靜的坐在副駕座,時不時小媳婦似的看一眼身邊被冷氣團圍繞的男人。

煩惱的皺著眉頭,葉夕在心裏悶愁的歎氣,不知道該如何結束這十多天來相當別扭的相處模式。

回到香城公寓,葉夕任勞任怨的服侍槿年小爺就寢,槿年小爺現在被葉夕伺候慣了,人也大牌起來,以前葉夕幫著洗個臉就老大不樂意,而現在,小爺是懶得動一根小胖手指頭,洗臉刷牙吃喝拉撒全全交給了葉夕。

好容易將槿年小爺伺候睡著,葉夕頭大的垂了垂老腰,低頭在兒子粉嘟嘟的小臉上親了又親,這才跟小寶打過招呼,關了燈,走了出去。

客廳的燈還敞亮著,葉夕往主臥瞄了眼,見某人還沒回房,估摸著人現在還在書房裏。

葉夕在走廊上站了會兒,摸了摸頭發,便準備回房。

往主臥走了兩步,她又忽然停了下來,方向一折,朝書房走了去。

書房的門虛掩,葉夕賊溜溜的從門縫裏往裏瞅,沒瞅到什麼,有些泄氣的扒了扒頭發,轉身捏著手指頭靠在房門側的牆壁上,苦著一張臉不知道在琢磨什麼。

這時,葉夕耳尖的聽到書房裏傳來穩穩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心一慌,拔腿就準備往臥室跑。

不想跑得急,一轉身就扭到了剛好的左腳,葉夕啊的叫了聲,丟臉的摔了個狗吃屎。

書房裏正往外走的腳步聲聽到這聲慘叫,步伐微微一頓,繼而迅疾的往外走,一出書房門,就見葉夕慘兮兮的麵朝地板趴著,滑稽的蠕動四肢想爬起來,卻偏偏又怎麼也爬不起來。

霍燿廷板著一張臉,上前,長臂一伸便將地上狼狽的小女人撈了起來。

深冷的重瞳對上葉夕慌張又可憐的大眼,嚴厲的低吼,“幾歲的人了,動不動摔倒,我看你連槿年都不如。”

“……”葉夕委屈的含唇,左腳踝還疼著,不心疼她也就罷了,幹嘛還這麼損她?

霍燿廷麵無表情的抱著葉夕朝臥室走,一進臥室,便將葉夕不輕的仍在床上,微蹲在她麵前,一把抓住她的左腳踝,往一側一轉,就見左腳踝骨處紅了一片,還沒腫,但也不保證明天會不會腫!

霍燿廷盯著葉夕左腳踝的雙眼越來越冷,太陽穴兩邊的青筋都凸了出來。

葉夕仰躺在床上看著他,越看他越覺得可怕,心跳很快,生怕他一個不順心幹脆扭了她的腳。

於是悻悻咽了咽喉嚨,顫著嗓音懂事的說,“不疼的,一點都不疼,你別擔心。”

霍燿廷聞言,臉色非但不見好轉,反倒越來越陰。

葉夕抿緊唇,眼淚汪汪又不敢哭。

沒有騙人,也不誇張,自從密林回來後,他總是這樣,動不動嚇人,很可怕,有時候,她甚至都不敢靠近他。

霍燿廷看了她一眼,她要哭不哭的樣子莫名讓他很心煩,忍不住拂開她的腳,冷笑著低哼,重瞳裏的嘲諷越蓄越多。

葉夕怔怔的看著他,心有些慌,更多的是密密的疼。

她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怎麼了?她更不知道她哪裏做錯了,他要這麼對她?

吸了口氣,葉夕忍著喉嚨裏的哽咽,緩慢的從床上坐起來,看了眼自己慢慢腫起來的左腳踝,晶瑩的淚珠懸懸掛在長睫毛尖兒上,欲落不落。

看著麵前繃著臉,眸色冷清看著她的男人,“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惹你不高興了?”

葉夕的低姿態並沒有得到男人的一點憐惜,眼神兒冷漠不起一絲波瀾的盯著葉夕。

那透冷的視線,像一柄冰箭直刺進葉夕的心口。

葉夕忽然就受不了了,嗚咽了聲,抬手用力打了下霍燿廷的肩,“你到底怎麼了?自從那天以後,你就是這樣,要死不活的樣子,冷冰冰的樣子,凶巴巴的樣子,你到底要怎麼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