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後,葉夕左腿上的傷已經痊愈,拆了石膏,能完全行動自如。
這天,楚淩天讓人接葉夕和槿年去宅院吃團圓飯。
出門前,葉夕給霍燿廷打電話。
電話一如從前,很快被接聽,傳來男人醇厚低迷的嗓音,“嗯?”
“我媽媽今天讓我和槿年回家吃飯。”葉夕拿著手機,走到陽台,小聲說。
“嗯?”那頭頓了下。
“我可以去嗎?”葉夕詢問。
那端不說話。
葉夕咬住下唇,以為他不許,聲音幾分黯然,“不可以嗎?”
“晚上我去接你。”說完,也不給葉夕回話的機會,啪的將電話撂斷了。
葉夕張著嘴,緩緩拿下手機看了眼。
為什麼她覺得他怒氣衝衝的很不高興?!
葉夕閉了閉眼,搖搖頭。
自從出了那片密林到今天,饒是她再小心翼翼,他也總是陰著臉,這十天來,兩人獨處的時候,他話很少,她主動挑起話題,他都愛答不理的嗯嗯應了兩聲,他這樣,她就沒了興致繼續往下說。
晚上睡覺的時候,他也不再抱著她說,總是留給她一個冷冰冰的後背。
往往她起床的時候,身邊已經沒了他的身影。
葉夕將某人的這些異常歸結為去了那片密林後的後遺症。
對他也諸多理解,更是對他加倍的體貼。
可她越是體貼,他的脾氣越見暴躁。
到最後,葉夕基本不敢主動跟他說話。
葉夕歎了口氣,趴在陽台幽幽盯著對麵的大樓看了兩分鍾。
這才回到客廳,牽著槿年和小寶離開了公寓。
楚宅裏,藍圍著槿年轉,楚淩天則一門心思都在寶貝女兒身上。
藍對自己這個粉雕玉琢又聰明絕頂懂事體貼的外孫喜愛得緊,一頓飯自己沒吃多少,就光顧著照顧槿年。
葉夕笑眯眯的看著藍,心裏除卻記掛著某個心情不好的男人外,此刻她是滿足的。
“丫頭,聽你媽媽說你喜歡吃尖椒雞,來,嚐嚐。”楚淩天討好的用公筷撚了尖椒雞放到葉夕麵前的盤子裏。
葉夕不冷不淡的瞥了他一眼,“謝謝。”
低頭小口小口的啃掉,葉夕吧唧了兩下小嘴,夠味,而且,似乎比禦龍居的尖椒雞味道更勝一籌。
眨了眨眼,葉夕看著藍,“媽媽,你做尖椒雞的手藝可是越來越好了,真好吃。”
藍溫婉的笑看了眼楚淩天,“這可不是媽媽做的,而是有人特意為女兒學的第一道菜。”
“……”
葉夕愣住,心頭那股暖意來得猝不及防,緩緩轉頭看向楚淩天。
楚淩天目光潤和,沒有一點尷尬和不自然,笑著又給葉夕撚了幾塊尖椒雞,極其自然的說,“要是喜歡,叔叔以後天天給你做。”
天天?
葉夕心一跳,水亮的雙眼掠過一絲複雜,沒說話,低下頭默默啃尖椒雞。
楚淩天見此,黑眸微暗,但到底沒有被打擊積極性,不斷的給葉夕夾菜,伺候孩子似的伺候著葉夕。
葉夕倒也好意思,來者不拒。
藍抽空看了眼父女兩別扭卻異常和諧的相處模式,不禁牽唇一笑。
用完晚餐,沙發上,葉夕愜意的趴在藍腿上吃水果,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笑嘻嘻的看著和小寶鬧成一片,在屋子裏飛跑打轉的槿年樂。
楚淩天推掉了公事,全程陪著葉夕和槿年,翹著腿慈和又夾著矛盾的與生俱來的威嚴坐在葉夕和藍對麵的沙發上,勾著唇角看看葉夕,再看看藍,再看看槿年,一貫冷靜的黑眸也蕩起層層滿足的笑意來。
藍見葉夕吃個不停,又高興又忍不住憂慮,摸了摸她的肚子,見鼓得跟個球似的,徹底憂愁了,“小夕,你肚子不難受嗎?”
難受?
葉夕迷茫的眨了眨眼睛,純純的看著藍,“不難受啊。”
見她又伸出爪子去拿洗好的蘋果,藍牙一疼,想也沒想的從她手裏拿走蘋果,“不能再吃了,回頭鬧肚子。”
“唔……”葉夕噘著嘴,饞饞的看著那顆蘋果,“可我想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