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應該是他第一次買這種東西,自然也是不知道怎麼使用。
看完包裝上麵的注釋,又撕開一個好頓研究,總算明白了使用方法。
他洗幹淨雙手,把一塊新的姨媽巾粘在一條幹淨內內上,然後讓她去換好。
之後,他耐心地教她如何自己更換姨媽巾。
她還記得他當時說了一句話,“筱語,你長大了。”
有那麼一瞬間,她好像看到了自己的爸爸。
但是又不太像,——爸爸雖然很愛她,卻並沒有這麼細心和體貼過。
這幾年,他為她買過各種品牌的姨媽巾。
每次用完一個新的牌子,他都會旁敲側擊地問她滿不滿意。
若是不滿意,下次就會換新牌子。
幾經嚐試,最終確定了alwaysinfinity為常用品牌。
抱著一大袋子alwaysinfinity,戴俏愣了一會兒,才回房去換上。
俄而,房門“咣咣咣”山響。
接著是孔嬸兒的粗糙嗓音,“俏俏小姐,你的薑棗紅糖水來咯——”
戴俏去門口接了,當著她的麵兒,將熱乎乎但並不燙嘴的糖水一飲而盡。
這是每次來大姨媽時的固定節目。
不喝不行,喝不完也不行。
望著碗底僅剩的一點殘液,孔嬸兒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真的,她跟黑人保姆之間隻差一句“goodgirl”。
吃午飯時,滿桌子清淡食物,一丁點辣的都沒有,口味重的菜式更是蹤跡全無。
戴俏有點沒食欲,怏怏地嚼著飯菜。
“這個月提前了三天,是不是又在學校偷吃涼東西了?以後再也不許吃涼的了,聽見沒?”蔣屹尊忽然說道。
用餐時極少說話的人居然破例發警告,真是忍不住了。
戴俏“哦”了一聲。
前些天幫薑一橙慶祝生日,一人抱著一大桶冰淇淋啃了個夠兒,當時別提多爽了。
沒想到現世報,大姨媽提前好幾天。
“肚子疼不疼?”蔣屹尊眉間的溝壑深不見底。
戴俏搖頭又點頭,“有點。”
對麵的喘氣聲便粗了起來。
但,並未出言責懟。
飯後,他給她送去了熱好的暖手寶。
躺在床上,用暖手寶焐著肚子,戴俏迷迷糊糊睡著了。
她不知道,蔣屹尊並未離開。
他遠遠地站在落地窗那兒,抱緊雙臂,望著他親手布置的公主床,漸漸鋪平了緊鎖的愁眉。
良久,手機響了。
他急忙輕步跑出去,在走廊裏接了電話。
“屹尊,到大門口來。”是蔣少恭的聲音。
“哪個大門口?”該不會是“戚公館”大門口吧!
蔣少恭嘖了一聲,“還能是哪個大門口?當然是蔣府了!趕緊地,我們趕時間!”
說罷,不給侄子再問的機會,麻利收線。
蔣屹尊無奈地搖搖頭,徑直下樓。
大門口的邁巴赫落下了窗玻璃,蔣老三夫婦在談笑風生。
老公把老婆逗得前仰後合,這哪裏是剛剛齟齬過的樣子!
蔣屹尊走過去,蔣少恭便把一個檔案袋給遞了出來,“喏,還給你們家戴俏。告訴她,一張不少。”
駱心跟著頷首,臉上還帶著大笑之後的紅暈。
蔣屹尊接過來,邀請他們進去坐坐。
蔣少恭擺擺手,“今天就算了,約了醫生,趕時間。等你三嬸兒出了小月子,我們再來叨擾。”
說罷,鳴了一聲笛,把車子開走了。
真是神仙眷侶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