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慢慢失掉了意識……
十天後的上午,言靳到“露語”咖啡館赴約。
遠遠地看見他走過來,King趕緊起身相應。
兩人寒暄過後,落座詳談。
“言先生,這是我能從那個女人身上拿來的所有東西!”King把桌上的一個檔案袋推了過來。
言靳打開袋子,一樣樣拿出,放到桌麵。
一張銀行卡,一本房產證,還有一枚鑽戒。
“卡裏是八十多萬,密碼是六個6。”King補充道。
言靳睨了他一眼,把銀行卡推回去,“這筆錢是你的了。”
King卻淡然搖頭,“言先生,之前您已經付過了辛苦費,並且我還從這筆錢裏提取了相應的傭金,剩下的這些,我不能再要。”
頓了頓,“這是行規。我若是違規,以後就沒法兒再做了。”
言靳並不勉強,將銀行卡收了回來。
把房產證翻開看了看,是當年他留給關雅竹的房子。
想必另外一棟已經被那姑侄倆給揮霍掉了。
最後,言靳的目光挪到了鑽戒上麵。
隻細看了一眼,他就神色大變。
“言先生,有什麼不妥嗎?”King不解地問道。
言靳拿起戒指,好一通端詳。
隨後,掏出車鑰匙,別開鉑金戒托,把鑽石拆了下來。
但見用來放置鑽石的小小金屬麵上雕刻著肉眼可見的一個“心”字。
言靳先是激動得差點濕了眼眶,轉而便恨得雙眸血紅。
“King,你確定這戒指是關雪饒的嗎?”將戒托窩在掌心,他寒聲問道。
“是她的沒錯。”King在回憶,“她從首飾盒裏拿出來的時候,還反複叮嚀我,‘很貴的,好不容易才弄到,千萬要賣個高價’……”
言靳把銀行卡和房產證裝好,將戒托和裸鑽放到懷表袋裏,拎著檔案袋起身,“走,帶我去看看她。”
King瞧了一眼腕表,“走吧,估計這會兒她應該醒了。”
兩個男人離開咖啡館,去了房產證上的那棟公寓內。
關雪饒在睡覺,披頭散發、涎水橫流的樣子十分邋遢。
言靳四處瞧了瞧,拿起桌上的半瓶礦泉水,走到床邊,擰開蓋子,把水倒在了女人頭上。
“啊——”被激醒後的女人尖叫著坐了起來。
看見言靳,她先是一愣,轉而不可遏止地抖了起來。
“言、言先生,怎麼是你?”問完,可能意識到了自己的尊容,便趕忙用手指梳理頭發。
言靳俯視著她,從口袋裏拈出鑽石和戒托,寒聲詢問,“你的這枚戒指,是從哪來的?”
女人強烈地哆嗦了一下,目光閃躲,口齒含混,“當然……是我買的……”
“三百多萬,你買得起嗎?嗯?”並非嘲笑,每個字都浸透了滿滿的恨意。
這時,King拎了一把椅子過來,請言靳坐下。
關雪饒看見King,馬上諂笑著爬過來,“King,你給我把糖買回來了嗎?那麼多錢,是不是能買好多糖啊?”
King嗤笑著搖頭,“你沒救兒了!”
“King寶貝,別鬧!乖,給我,給我嘛……”女人伸出手,作討要狀。
言靳不耐煩地冷喝一聲,“夠了!”
關雪饒猝不及防地頓坐在床上,神經質地晃著腦袋,眼珠子慢慢地轉動,把焦距對準了他。
“言、言先生,我真的很想很想吃糖……”居然可憐兮兮地嘟嘴。
言靳覺得惡心,便挪開了目光。
“說,這東西是從哪兒來的?”把戒托和鑽石舉高。
女人機械地歪著脖子,好像不認識似的打量著,唇間冒出一句話,“這是那個賤人的!”
言靳心裏一疼,“哪個賤人?”
女人有點入魔了似的,抱住他的手腕,仰頭,用眼縫睨著鑽石,“就是我前夫最愛的那個賤女人!”
“既然戒指是人家的,你又是怎麼得到的?”男人扼住殺人的衝動,循循善誘,希望她能說下去。
然,關雪饒卻突然鬆開他的腕子,狂笑起來。
笑聲中滿是得意。
這時,King插嘴問道,“你還想不想要了?”
女人的笑聲立刻戛然止住,“要,我要!”
“想要好吃的糖果你就說實話!”King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盒子,晃了晃,又放了回去。
關雪饒露出貪婪的神色,頻頻點頭,“我說,我說!”
言靳靠在椅背上,將鑽石和戒托握在掌心,袖起了雙手。
女人好像有點體力不支,豐腴的身子緩緩躺下去,事業線歪到了一旁。
原本就沒有神采的目光變得更加迷茫,她開始絮絮地回憶。
“那天早上,我讓人趁那個賤女人遛狗的時候,把她給抓了……”
“他們說那條狗死得很慘!我就是要讓它死得很慘,因為它以前曾經咬過我和姑媽……”
“賤女人很囂張,居然說我前夫不會放過我,哈!我既然要做,就能保證不會被那個死鬼發現……”
“媽的,到頭來我還是沒敢讓人強.奸她!死鬼男人是無所不能的,我敢不怕嗎?”
“不過,我讓催眠師誘導賤女人說了好多好多話,足以給死鬼男人沉痛一擊,哈哈哈……”
“我還讓賤女人把她名下的蔣氏股份都給賤賣了,哈哈哈,雖然有點損人不利己,但是好爽啊……”
“還有還有,看見黑人催眠師的那一刻,賤女人嚇壞了!她一定以為我要讓黑人弄她,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關雪饒笑得根本止不住,身子蜷成了一團。
到最後,連聲兒都發不出來了,隻是痛苦地咧著嘴巴。
“言先生,接下來要怎麼辦?”King低聲問道。
言靳站起來,腮幫子鼓了又鼓,拳頭捏得“咯吱”響。
這一拳下去,必定打碎女人的頭骨。
不過,他不想髒了自己的手。
“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去。”隨手將鑽石和戒托放好,他寒聲吩咐。
“言先生打算讓她關多久?”King需要一個確切的時限。
言靳輕啟唇瓣,“一輩子。”
說罷,掏出檔案袋裏的銀行卡,塞給了King。
King明白他的意思,這回沒有推辭。
言靳昂起頭顱,向門口走去。
“送進精神病院之前,多給她吃點甜甜的糖果,畢竟進去之後就再也吃不到了。”出門前,言靳扔下了這句話。
走出公寓樓,他長長地舒了口氣。
坐到車子裏,想給老祝打個電話,把這件事情簡單說一說。
沒等撥號,老祝的電話卻打了進來。
他趕忙接通,笑道,“叔兒,我正要聯係您呢,您就打了過來。咱爺倆兒真是心有靈犀啊!”
然,怎麼都沒想到,素來文質彬彬的祝瑾年居然爆了粗口。
“言靳,你他媽的立刻給我滾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