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紀耀揚先森,您現在該噓噓了。”我忍不住逗他。
他沒有回嘴,進到車裏的那一刻,右手摟住我的脖子,費力地在我的頰側啄了一口。
我驀然止步,故意輕聲嗬斥,“搗亂是吧?一會兒該尿褲子了!”
他認下了“搗亂”的罪名,臉頰貼在我背上,蹭了又蹭。
像個無助的孩子,讓人疼得慌。
幫他方便完,背著回了床上。
沒等我起身,他喃聲說了句話,“心心,哥想跟你接吻。”
我一怔,扭頭看他,“那你要不要準備一下?”
他扁了扁嘴,眼中霎那間盈滿了水霧,“從九歲就開始準備,現在都二十一了,難道還不夠嗎?”
我的心髒,登時疼得揪作一團。
“好吧,我要嚴格檢驗你準備得到底夠不夠充分……”說著,徐徐俯身,把嘴唇烙在了他的唇上。
他一點進犯的意思都沒有,連嘴巴都沒有張開,隻跟我靜靜地貼著。
青澀又淳淨的親吻,宛若少年手中的淡紫色小雛菊。
良久,意識到他快要喘不過氣來,我趕忙挪開。
“心心,好甜哦……”他像吃到糖果的小童,眯起了笑眼。
我吸了下鼻子,鼓勵道,“你隻要按時吃藥,不做傷害身體的事情,我們就每天一親。”
他瞪大了雙眼,“真的嗎?”
“真的!”我幫他整理好枕頭,“現在,到時間休息了。你乖乖眯會兒,我去準備午飯。”
他預備討價還價的,可能是想到了“每天一親”的條件,張了張嘴,沒說什麼,然後便聽話地闔上了眸子。
為他蓋好被子,我去了小廚房。
老實說,剛剛那個吻,心裏除了疼惜,沒有別的感受。
不像跟那個人接吻時,腦子裏翻江倒海,直想把他揉進自己的身體……
呼!
我晃了晃頭,把雜念甩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天還蒙蒙亮,我就駕駛房車離開了營地。
耀揚靠坐在副駕駛位上幫我看導航,下一站是雲涯。
這個月份,雲涯菊花開得正盛。
我們不急著趕路,途中走走停停,五天後才抵達雲涯營地。
當晚,入睡之後沒多久,耀揚的吟聲傳了過來。
我打開夜燈,起身來到對麵床邊。
他的臉上布滿汗珠,劉海都被打濕了。
“哥,告訴我,哪兒不舒服?”拿過枕邊的小毛巾,輕柔地幫他拭汗。
他闔了下眼眸,“沒事,身上有點疼……”
我忽然意識到,李醫生在醫囑裏提到的惡化跡象已經出現。
這種神經性疼痛藥石無靈,隻能依靠心理疏導。
我努力保持鎮定,去倒了杯溫水回來,讓他靠在我的胸口,試著喝一點。
抿了口溫水,耀揚的後腦勺在我身上蹭了蹭,輕歎一聲,“哥什麼時候才能不用你照顧呢?”
每個字都浸著哀傷。
“等你不用我照顧那天,就是我開始欺負你的時候。所以,你現在還是安安心心享福吧!”我忍著難過,摸摸他的瘦臉。
隨手放下杯子,攬著他的上半身,幫他重新躺好。
“哥沒事了,你快點回去睡吧!好好休息,明天帶哥看花海。”他用右手推了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