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不爭氣的眼淚從我的眼角滑落。
“三叔,我隻是不想給你的人生抹黑……”聲音哽咽得走了形。
“傻姑娘!”他粗暴地擁我入懷,緊緊抱著,嘴唇抵在我的發頂,喃喃私語,“三叔眼盲的時候,一度對整個世界都失去了信心。是你,拆掉了三叔心裏高築的圍牆。”
我搖頭,質疑他的話。
他輕歎一聲,“那個時候,隻有你沒把三叔當成廢人看待;也隻有你,豁出性命守護三叔。上天已經注定了,你是三叔生命裏的燈火,不存在抹黑那種事情。”
“所以,你對我隻是感恩嗎?”我仰頭看著他。
他咬唇佯怒,“你的小腦袋瓜裏都想的什麼啊?若隻是感恩那麼簡單,給你錢就夠了,幹嘛還要費盡心思做那麼多事情?”
我抽了下鼻子,“你都做了什麼?”
他的嘴唇印下來,呢喃著,“不管我做了什麼,都是為了能夠跟你在一起……”
原來親吻也可以不帶情.欲。
軟軟地觸著,隻為心意相通。
“駱駱,去洗個熱水澡,安安穩穩睡一覺,好不好?”弓唇沒有挪開,聲音有些模糊。
“唔……”我離開了他的懷抱,往浴室走著。
半路上,他追了過來,“喏,三叔的睡袍,幹淨的。洗完澡換上,睡覺時穿它能舒服點。”
我接過真絲睡袍,抱著進了浴室。
在浴鏡前發了會兒呆,終於下定決心實施那個計劃。
——無論從哪方麵看,時機都剛剛好。
洗完澡,用三叔的毛巾擦幹身體,換上了三叔的墨色睡袍。
我特意把頭發吹了七分幹,淩亂地散在肩頭,打著赤腳走出去。
沒幾步,三叔就跑過來抱起了我。
“地板涼,冰到了怎麼辦……”碎碎念著,把我抱回了主臥房。
被放在床上的那一刻,我咬著下唇,目光帶鉤兒地看著他。
因了緊張的緣故,不知道該說什麼。
但,心思應該一目了然。
三叔長長地噴了下鼻息,“我不去次臥房,就在客廳的沙發上睡,這樣能離你近點。你早點歇著,夜裏有事隻管叫我。今晚先饒了你,秋後一起算賬。”
說完,起身就走。
生怕遲一點就走不了似的。
躺在床上,我豎著耳朵傾聽外麵的聲音。
三叔在洗澡。
三叔從浴室出來了。
三叔躺在了沙發上,真的沒有去次臥房休息。
之後,再無動靜。
大概又過了十分鍾,我把床頭燈調到最暗,窸窸窣窣起身,躡手躡腳出了主臥房。
對麵摩天大樓的外牆燈光透過落地窗灑了進來,客廳裏朦朦朧朧的。
正如一年前小別墅內的光線。
我踱到沙發前,緩緩跪在了羊毛地毯上。
三叔倏地睜眼,星目之中閃耀著熠熠的光芒。
“駱駱……”他啞聲呼喚。
我搖搖頭,“不,我不是駱駱。”
他的後腦勺在枕頭上拱了拱,“嗯?那你是誰?”
“我是一頭發了情的母豹子。”鼓足勇氣,我終於說出自認為極度邪惡的勾.引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