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緩眨眼眸、輕輕頷首,“我知道。”
握完手,鍾爺又拍了拍三叔的手臂,“我先走了,有空去暉城找我聊天。”
不待三叔回應,顧自驅動輪椅,往門口的方向行駛。
滕子臉色狼狽地看了我和三叔一眼,耷拉著腦袋跟了上去。
剛剛安靜了一會兒的大廳又開始“嗡嗡”起來。
鄭帛永走過來,小聲嘀咕,“蔣先生,沒想到您跟鍾爺是舊識……”
三叔根本不搭他的話茬,“鄭先生,駱心受了驚嚇,我先帶她離開了。”
說罷,擁著我穿過了人群。
離開大廳,坐電梯下樓,上車,駛離皇霆,整個過程三叔一言不發。
終於,車子在雅高酒店停下。
拉上手刹,三叔沉聲開口,“酒會上這麼一鬧,姓卓的一定不會饒了你!今晚就住在我這裏吧,好好睡一覺,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我沒有反對。
——滕子爆我黑料的時候,不知道卓宵是什麼反應。
但,眼看我受辱,他自始至終都沒有站出來,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隨三叔進了酒店,卻在大廳碰見了冷鐵。
“三少,老陳讓我把這個東西交給你。”隨手遞上一隻厚厚的檔案袋。
三叔接過來,“好,辛苦你特意跑這一趟。時間太晚了,你去開個房間,今晚先住下,明天再回涼城。”
“是。”冷鐵衝我點點頭,快步去了前台。
上樓,進房,三叔把檔案袋交給了我,“這就是你想要的東西。”
我迫不及待地打開,細細翻閱每一張紙,不放過每一個涉及到案件的數字。
全部看完,用了足足半個小時。
放下這摞紙的同時,心裏頭那塊壓了三年多的石頭也跟著放下了。
“駱駱,你還好嗎?”三叔摸著我的臉,柔聲發問。
沒等我回話,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是卓宵打來的。
我接通之後點了免提。
“你死哪去了?”氣勢洶洶的質問聲在屋子裏回蕩。
三叔聽了,立刻怒氣浮麵。
我怕他出言相助,便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宵哥,我在外麵,處理完一些事情就回去。”口吻盡量溫和。
“回來做什麼?我的臉都被你給丟盡了!你就那麼喜歡被男人摸嗎?認識的、不認識的,來者不拒是不是?擁有那麼多肮髒不堪的過去,你還不如直接跳海算了!”電話那頭氣哼哼地咒罵著。
“你先消消氣,一切等我回去再說。”語畢,收線,關機。
三叔扳住我的雙肩,直視我的雙眼,“今天他的表現還不足以讓你向他提出離婚嗎?”
我回眸望著,說的卻是另一件事,“滕子的話都是真的。當初為了給耀揚籌備醫療費,我先是賣了紀家的所有房產,然後就到周邊各市的夜場去跳鋼管舞……”
他打斷了我,“那又怎樣?”
“跳舞的時候,客人會給我小費,通常都是親手掖在我的安全褲褲管裏。所以,很多人會借此機會蹭我的腿。”這才是重點要說的。
三叔鼓了鼓腮幫,眯起深眸,“照你的邏輯,我以前碰過別的女人,是不是得把那玩意兒割了才能跟你在一起?”
我垂下眼簾,“你的過去再荒.淫,也壞不過舞娘的名聲吧!”
他倏然勾起了我的下頜,臉孔逼下來,“你是不是想說你配不上我?嗯?要不要我爆一爆自己的黑料,令你重拾信心?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