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出了濃重的火藥味,趕忙起身平息,“沒事的,我沒事……”
身上的西裝外套順勢滑落,幸而三叔手快,及時抓住,為我重新披好。
“三……蔣先生,我不冷了……”我咕噥著,想把外套脫下來還給他。
“不是感冒了麼?穿著吧!”他擰緊眉頭,一臉不悅。
唔,這個樣子跟當初的盲眼三叔如出一轍。
原來,他並不是完全換了一個人。
在一旁冷眼旁觀的鄭帛永終於再度開口,“蔣先生,舞會結束了,其他人已經陸續離開。您看……”
三叔像沒聽見似的,斜睨著我,目光膠著得仿佛要看進我的身體裏。
“蔣先生,時間不早了,大家各自散了吧!”我輕聲說道。
但願能說服得了他。
還好,他欣然點頭,“那就各自散了吧!你還感冒著,是需要好好休息的!”
隨後,一起離開大廳。
下電梯的時候,鄭帛永想讓三叔先走,三叔卻輕輕攬住我的腰,帶著我率先走了出去。
在酒店門口,那輛黑色勞斯萊斯最先停靠在眾人麵前。
“蔣先生慢走,期待我們的下一次相聚!”鄭帛永熱情地跟三叔握手告別。
隨後,卓宵也向三叔伸出了右手,“蔣先生,慢走!”
三叔很敷衍地跟他握了握,“卓副總的手,最應該做的事情是照顧並保護好自己的妻子!”
卓宵一臉懵逼地看看我,然後又無辜地看向鄭帛永,似乎在說:我沒有做錯什麼啊!
又是鄭帛永出來打圓場,他笑著拍拍卓宵的肩膀,“卓副總,在憐香惜玉這件事上,你真的要好好精進一下功力了!”
我很擔心再這麼下去會出亂子,便顧自走到車邊,拉開了後車門,“蔣先生,請吧!”
三叔玩味地扯了下唇角,灑脫不羈地邁著步子,走到我身邊,呢聲道,“小豹子,趕我是吧?算你厲害!”
說完,身姿矯健地上了車。
我幫他關好車門,擺擺手,“蔣先生再見。”
他嘴角噙笑點點頭,連看都沒看那兩個男人,直接吩咐司機開車。
“駱大美女的紅舞鞋就是這世上最具魔力的情咒,任哪個桀驁不馴的男人都掙不脫、逃不掉。”悄然走到我身側的鄭帛永低聲說道。
“鄭先生說笑了。”我不屑多言。
隨後,鄭帛永的車子也開了過來。
待他離開,卓宵就跑走取車去了。
我站在原地,低頭聞了聞三叔的外套,隻在內襯上有一點淡淡的歐梨香,外麵是根本聞不到的。
難怪之前在酒店門外糾纏的時候我沒能認出他來。
回家的路上,卓宵的不滿情緒塞滿了整個車子。
每一句都直奔三叔而去。
——diss每一個比他強大的人,是卓宵從小到大的性格特點。
我隻當什麼都沒聽見,由著他喋喋不休。
回到家裏,洗了個熱水澡,我就上床躺著了。
身體很乏,精神很累,腦袋有點沉,鼻子不太通氣,可能真有點著涼了。
沒多久,臥室的門被緩緩打開。
卓宵抱著枕頭和被子走了進來。
我詫異地望著他,“宵哥,怎麼了?”
“駱心……”他抿著嘴唇聳聳肩,“我想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