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殺人,並不辱人!”紅伯兮斷然道。隨後,他道:“如果是街上,有人被殺了,我會認為這是因果使然。但辱人,踐踏人的尊嚴就不行。”
“你還是小心你自己的因果吧。”東方靜不以為然,道:“他人的因果,他人會自己去承受。但你沒有資格代表因果去懲罰。也許你修為上不去,與這其中就有一定的聯係。”
“就算有聯係,我也顧不得。”紅伯兮這次倒是無比堅定,道:“若然我不管,我心中會不痛快。我若不痛快,修為便是更無法再有寸進。”
東方靜微微一怔,隨即道:“你有你的信念,我有我的執著。誰對誰錯,將來時間會給答案。”說完後便也不再多說。
回到海邊別墅後,東方靜並不進門。而是讓紅伯兮準備,然後趕緊去墓地了結此事。
紅伯兮便也雷厲風行,讓李紅妝,周飛,文濤召集眾門人前往墓地。同行的還有流紗,海青璿。歐陽麗妃則沒有去。大紅門的事情,她不會去介入。
“無法無天,無法無天!”軍方,吳文忠在知道圳海城管當街被紅伯兮殺了之後,怒不可遏。
這件事是在單東陽的介入下,被當局壓製了下去。總不能讓警察去抓紅伯兮吧?紅伯兮會束手就擒嗎?鬧起來,大家都不好看。
也因此,吳文忠在第一時間知道了這件事。單東陽是通過電話彙報的。
“首長,這件事我找當事人詢問過。”單東陽道:“事實上,這三名城管是與城管隊長關係密切,家裏都有一些關係。所以特別的飛揚跋扈,這一年來,他們有很多行為都非常過分。但被下麵壓住了。今天的事情,他們三人的行為已經超越了做人的底線。”
“就算再不對,他紅伯兮也不該如此無法無天。至少可以給你一個電話,讓你派人去解決,去拘留。如果真是罪無可恕,我們也可以商量出方案來。他如此做,眼裏一點國法的概念都沒有。”吳文忠仍然怒氣難平。
單東陽深吸一口氣,道:“老首長,西昆侖已經敗了。從此不得首領允許,全部不許出山。我們以後還需要跟紅伯兮合作,有很多地方需要他的協助。所以……”
吳文忠道:“所以我才會憤怒,居然要向他妥協。這是我們軍方的恥辱。”頓了頓,道:“就算和他合作又能如何,現在大紅門的實力明顯跟柳門不在一個層次上。”
“氣運!”單東陽耐心的解釋道:“老首長,大氣運的降臨,而紅伯兮這幾次的表現,都充分證明了,他有大氣運在身。”
吳文忠陷入沉默。這一次和大紅門的隔閡很深,不過隔閡不是問題,隻要利益相同,大家都不會執著於隔閡。大紅門對比柳門,顯得羸弱。那麼政府,軍方的支持就顯得至關重要。
話是如此說,軍方要跟大紅門合作,還需要一個中間人來斡旋。吳文忠縱使不願意,現在也必須未雨綢繆。於是在沉默半晌後,他對單東陽道:“你去安排一下,我要與紅伯兮見個麵。”
單東陽微微一喜,忙道:“是,老首長!”
傍晚六點!
省港西環以南,朝一個山坡上走,便能看到一個蔥蔥鬱鬱的偌大墓地。有專門的守墓人守護。
傍晚六點,還是有許多人來祭奠親人。
在這片樹林掩映下,夕陽在山間那邊,似乎快要落入海水之中。這時候的夕陽紅的淒美而溫柔。
彩霞印染在夕陽周遭,樹林之間起了風。
大紅門清一色的女弟子,包括李紅淚也飛快趕了過來。周飛,文濤,海青璿,流紗也全部都站在了李飛鳳和小三兒的墓地前。紅伯兮臉色肅穆,第一個獻上花。然後緩緩的鞠了一躬。死者為大,這個鞠躬,李飛鳳和小三兒是可以接受的。
隨後,是李紅淚她們這幫姐妹一一上前獻花。白色的菊花形成了一片花海。她們姐妹情深,這時候獻花過後,各自臉上渲染著悲傷的情緒。
流紗和海青璿也獻上了花。
最後,大家的目光都在東方靜身上。
東方靜衣袂如雪,臉色沉靜。她緩步來到了墓前,對於她跪下認錯,此事便算了結,眾成員也接受了這個結局。畢竟門主已經做的很足夠了,為了這事也付出了太多。她們不能不知足,能夠得到東方靜這樣的人跪下認錯,便也都覺得就如此吧。
就算殺了東方靜,人死也不能複生!
東方靜站在墓地前,但是,她沒有下跪。她凝立了大約五分鍾,一動不動。周圍的人也都沒催她,紅伯兮也了解這事對她來說有多難。但紅伯兮不可能繼續寬容。
這是給死者的告慰,給大紅門的眾成員一個交代。
“紅伯兮!”東方靜忽然回身麵對紅伯兮,她的麵色淡然,道:“不好意思,我不能下跪。我做事,全憑喜好。全是我認為我應該做的,所以殺她們,我不認為我有錯。”頓了頓,道:“就比如你今天殺三個城管,他們的家人一樣也會痛。但你絕不會因此認錯,更不會因此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