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蝶燕整個下午六神不安;她知道周水源和展春輝一幫人去郊外去遊玩。她尋不到一個理由跟著去;心情就像草原上的一片狂馬,無法平靜下來做任何一件事。她要立即到郊外去找他們。可是向校長卻找到她要談學校裏的工作;她哪裏有心情和向校長談工作上的事。本想馬馬虎虎幾句話就可以應付過去,向校長一說再說、她什麼都沒有聽進去。在心裏一個勁的罵著;老東西、回光返照在胡說呢。
向校長幾乎就是不解人意,一個事接著一個事的說著。莊蝶燕實在忍不住;不住的用手在椅背上敲著。眼睛時不時地向窗外看著。浮躁的心情不能安定下來。向校長問她有沒有事,莊蝶燕支支吾吾哪裏好說出心裏話。臉上笑著心裏罵著;話癆!老貨!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知道我的厲害。你別以為占了個校長的位置就壓著我。
好不容易向校長結束了談話,莊蝶燕常常的歎口氣,剛要走。向校長還不放心再三囑;要以黨員幹部的形象、團結所有的老師,搞好學校裏的工作。
莊蝶燕在嘴裏答應、眼也不看向校長一下;奪門而出、咚咚地就向樓下奔去。
她一到宿舍就對著鏡子仔細的看看,自己不知道要比那個展春輝勝出多少倍。她是天上滿弓滿調的月亮,周水源真是瞎了眼!不知道是吃了狐狸精的何方迷藥?在展春輝的麵前輕窕得象一張斷線的風箏;這個風箏總有一天會被雨水打得落花流水、成了一具骨架。莊蝶燕對著鏡子仔細的左看右看,發出一陣陣冷笑。她拿出從未用的口紅輕輕的塗了幾下,用鑷子拔去多餘的眉毛。然後穿上黑底黃花的衣服,緊緊地收束了腰帶;把已經告別少女的身材淋漓盡致的凸現出來。一切收拾好後,一陣風的走出去。
她好不容易在‘河畔人家’找到了周水源,已經累得腰酸腿疼。早已窩了一肚子的火。她沒有去找周水源的理由;人家早就講得一清二白。你東南西北的找人家隻是一廂情願。她累的肚裏餓、口裏渴!這個沒有良心的東西卻在這裏,喝酒賞菜唱戲!莊蝶燕恨不得衝上去、揪住周水源的衣服問問這個沒有良心的白麵狼,你還有一點人的味嗎?
莊蝶燕的突然出現;江溶雪幾個人沒有膽怯、相反顯得很平靜,對她的出現無所謂。
周水源沒有對她說話,一言不發的看著展春輝,他擔心盛怒之下的莊蝶燕會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傷害展春輝的話。他已經不在乎莊蝶燕怎樣對待自己。
林映森沉下臉,看著莊蝶燕在心裏罵著;這個蒼蠅嗅覺真靈,怎會追到這裏?高興的事就要黃在她的手裏!他轉過頭;看看江溶雪、李秘書、鼻子裏‘哼’一聲。沒有顧及她的麵子,一句話也不講。
江溶雪對莊蝶燕的做法感到十分厭惡;對周水源無休無止的糾纏、豪無道理。她如果不是市委書記的女兒,一定會義不容辭的斥責莊蝶燕。因為她是幹部子女,不能輕易的表達自己的看法。她還要看在莊蝶燕是校幹部的麵上,不能讓她的工作無法開展。對於莊蝶燕突然的出現;江溶雪意外、而又憤懣,也沒有與與莊蝶燕打招呼。
她沒有因為莊蝶燕的嗬責而放棄演唱的興致;仍然笑容滿麵的對周水源說:“周老師我們還想唱什麼?”
周水源有些愣在原地,失神的看著展春輝,在這樣的場合;他不想讓軟弱使在場人恥笑在心!一定要為展春輝掙麵子、才對得起她;但是演唱的興趣一下子沒有了。
李秘書不清楚莊蝶燕的具體的身份,她那種咄咄逼人的強勢,李秘書沒有貿然的說話。他在心裏產生錯覺;這個不速之客、一定與周水源有著特殊的關係,要不然她不會在這樣的場麵中嚴厲對待他。
莊蝶燕走到周水源的身邊,展春輝冷冷的擋在她的麵前。
莊蝶燕側過身、手指著周水源從牙縫裏擠出冷冷的話:“你怎麼不唱!這個晚上你可是如魚得水!”
周水源微笑著沒有回答她。
在場的人一時間都在私下裏議論;來的女人是這個男人的什麼角色?從外形上看;他們不是夫妻、也不是熱戀的情人!從哪裏看、都掛不上號。要說是暗地裏的相好,也不會在這樣的場麵無所顧忌。有人暗地裏沉不住氣了;說有什麼了不起的事,躲到沒有人的地方去說。大庭廣眾下、沒有人要看這些閑戲!
有人說看十五的月亮好等!聽這樣的好戲幾年都等不到一次。你是個知趣的女人就放自覺些!你要是不自覺就跑門外去!一個和大家叫勁的人,都是生的橫骨、讓人討厭。
大家都在明裏暗地裏在譏笑莊蝶燕,她站在屋子的中間、齊刷刷責備的目光都投在她的身上。
老板不想把這樣的場子冷下去,一門心事的要聽周水源演唱。他走到莊蝶燕的身邊很有禮貌的問;“你這位女同誌沒有什麼要緊的事,就站在一邊好好的聽戲!”
“你要知道什麼事?真是奇怪!周水源,我找你半天,我有工作上的事和你商量。請你跟我走!”莊蝶燕用命令的口氣對周水源說。
“請你不要對我說這樣的話!我現在是下班的時間,有我支配,我不去!”周水源回答得很幹脆。
莊蝶燕氣的一口氣堵在心裏,差一點暈過去。
官還不管閑事,你是他什麼人?都掛燈天黑的了,你叫人家有什麼事?人家又不去!不給麵子、要是識相就走出去!找聽話的男人消夜去。有人壓著聲音說。
大家聽了這話,一起笑起來。莊蝶燕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她沒有理睬俗人下賤的話。拉住了周水源的衣袖“周老師走吧?”
展春輝猛地拉開莊蝶燕的手:“請你不要拉拉扯扯!這裏不是在‘晨光’中學。春城四麵八方的人都在這裏;難道所有的顧忌都不要?”
“走到一邊去,你沒有資格和我說話!我是堂堂皇皇的教導主任;有權利找周水源談工作!你是什麼?一個學生,卻和老師一起喝酒。這是你應該做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