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一會兒就把菜端上來;糖醋鱖魚、長魚炒子蝦、青菜燒河蚌、三鮮雜燴、甲魚清蒸、雜色拚盆、不多不少都擺在桌上。
“這樣的菜我看看都舒服!時間已經不早了、大家就隨意的吃。”林映森看看桌子上沒有酒,對老板吩咐;“老板你這裏沒有酒嗎?”
“你沒有講、我也不便把酒拿上來!”老板在一邊謙恭的笑著。”
“這樣高興的時候,怎麼能沒有酒呢?李哥你說是不是。我們家裏也無太嚴的規矩。你就當這裏什麼都沒有的事!老板我們不要烈性白酒,那些甜的葡萄酒、自己家裏釀的甜米酒有沒有?”林映森笑咪咪的問。
老板滿口答應、這些東西本來就是拿不出手。你們想要我馬上就給你們拿來。老板興致勃勃的提著一個壇子走來放在桌子上說;這都是自己的家常貨、也不比正牌的貨色差!自家釀的酒,放上一些桂花、大棗、再放些春天留下的茉莉花。喝起來香甜可口,又消油膩。老板一邊說一邊在每個人的酒杯裏滿滿的倒上。他還一個勁的說、你們盡管喝!就是每一個人喝上十碗八碗都不會醉。在酒裏麵放了不醉的秘方。
“好吧!既然老板這樣說了、不要辜負這份熱心!大家一起把它喝了!”林映森請大家站起來,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啊!真的是好酒,又甜又香又醇,我還真沒有喝過這樣美的酒!”林映森又倒上一杯,喝得好不痛快。大家子之氣顯得淋漓盡致。
大家都誇這酒很爽、菜的味道也十分可口!
江溶雪站起來,給李秘書、周水源倒酒用純正的江南話對周水源說;“周老師,這裏的菜合不合不到口味?”
“不錯,就象家鄉的一樣!”周水源放下筷子,指著桌上的糖醋鱖魚說:“這魚的口味做的真不錯!不知道李秘書是哪裏的人,你還喜歡這裏的菜?”
“周老師!我是北方人,來這裏工作也有好長的時間。入鄉隨俗,習慣了就是好!北方的口味重一點、南方的菜甜一點、春城有南北混合的味道。就像這裏的人一樣有著包容的善心!”
“李秘書真的不簡單,連吃飯都可以說出富有哲理的話。”展春輝的話有事所偏頗,她笑著豪不掩飾自己的看法:“每一個人對家鄉的記憶,就是味蕾的記憶、那是刻在腦海裏抹不去的!”
“是的,小展說的很對!我們今天還是說說菜才對!那些與菜無關的話不要說。”李秘書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憑小展剛才的一句話,我看到她四季分明的性格、這樣的人容易讓人心知肚明,和她相處放心得很!”
李秘書站起來給展春輝到上酒;“小展你真有個性!來喝了李哥的酒,你今後收獲快樂的時候別忘記給我一份,當然我不是指你一個人,而是所有的人!”
“好的我替大家答應你!”展春輝端起酒喝了個幹淨。
展春輝指著周水源麵前的酒杯說;“周老師你怎麼不喝呢!你、就不能放開一些!你就是孤身一人千裏萬裏之外,難道還怕沒有真正的朋友?李秘書今天都說了不少。他在城裏能夠把水搞活的人,常常的行走、你也會活起來的。”展春輝一語雙關,誇了李秘書、也幫周水源拉一些關係。
林映森也不失時機的幫周水源說話:“李秘書哥!以後你隻要有時間就到學校來找我們,周老師真是一個非常優秀的人。你也是青年才俊,你們英雄相惜,也不要忘了我們從中撮合。”
李秘書激動得不知說什麼,握住林映森的手點點頭。
這時候從河邊上傳來一陣二胡琴聲,有人在唱著戲。
江溶雪忽然來了興趣我老板這是誰在唱的‘錫劇’有板有眼,好好聽。老板告訴江溶雪;這是船上人家、白天勞作晚上就靠在岸邊,自娛自樂,唱一些雜戲小調;要是來吃飯的人多了、大家心裏高興,把幾個小錢也是常有的事。既消磨了無聊的時光、又可以得幾分買米、油、雜貨的錢。一舉二得的事有什麼不好。老板看到江溶雪興致盎然的看著窗外,又熱情的說,他們唱的都是不上大雅之堂的東西,土得很!你們這些見過大世麵的人,是不要聽這些東西的。你們要是覺得煩,我就叫他們把船撐到別的地方去。
江溶雪對老板搖搖手,她對饒有興致的周水源說:”周老師,你聽他們唱的是‘錫劇’玉蜻蜓,你是在我們家鄉最喜歡聽的一出戲!不知道你對這出戲有沒有印象?”
“有!那是一出很好的戲,其中好多唱段膾炙人口!我也會唱!”周水源站起來看著窗外。
“好戲好曲、好菜好酒都是讓人難以忘記的!”江溶雪也站起來對周水源說:“我已有好長的時間沒有聽到這樣的戲!周老師我在家的時候,還常常的唱幾段呢!”
“啊!你也會唱‘錫劇’?”周水源驚訝的睜著眼,他顯得十分高興;“我怎麼從來沒有聽到你唱呢?”
“這有什麼奇怪、人家是真人不露相!堂堂皇皇的江溶雪哪裏是你們輕易的看到她的‘廬山真麵貌’!”展春輝盛氣淩人的說;“你們以為她什麼都不會,錯了!她是哪一家的人物?小江,你就唱給他們聽!”
江溶雪笑而不語。
“哎呀!我的個青天呀!你怎麼不讓我早的知道呢!”
“為什麼要讓你知道!你們是誰領導誰?”展春輝真的比自己會唱還要高興。
老板也格外高興,他說你們要唱那是再好不過的事。
江溶雪破天荒的第一次在這樣的場合;與周水源唱起了‘錫劇’,他們這樣的演唱、成了“河畔人家”的一個奇跡!聞聲走來的人特別多!一個接一個,不但屋子裏站滿了人、走廊上也站得擁擁擠擠。二人唱得原汁原味,聲情並茂、加之二人的出眾相貌,沒有誰不爭著叫好!一曲唱好以後,叫好聲、掌聲、哪裏停得下來。
大家都把錢放在他們的桌上,林映森急得連連說:“我們不是李賣唱的。隻是晚上玩得高興,就隨便的唱著玩玩的!”
人群裏有人說;這樣高的水平,還是唱著玩玩!說的真是太客氣,就是正當劇團的角兒也比不上你們。大家都一致要求江溶雪繼續唱下去。
周水源臉色發紅,這樣的場麵他還是第一次碰到。他情緒有些激動,表明自己可以為大家唱,錢是不能要的。
林映森覺得大家既然喜歡,給錢也不要緊。我們就把收到的錢送給船上賣唱的人。我們在無意中做了一件好事,有什麼不可以的。他不住的催周水源快一點唱。一邊把錢遞到老板的手裏。老板一個勁的說謝謝;他朝外麵叫著;二船家!你們今天是碰到好人了,他們把收到的錢都送給你們!運氣好著呢!你們這一唱。你們一二個月也沒有這樣多的錢,還不上來謝謝人家。
大家都在埋怨老板廢話太多,錢什麼時候都可以給他,現在還是繼續聽戲要緊。江溶雪還沒有開口,有的人就等不及鼓起掌來。
江溶雪與周水源準備唱第二首的時候;莊蝶燕從外麵扒開人群、走到周水源麵前冷冷的說:“你好啊!堂堂皇皇的老師,竟然帶著學生到飯店來賣唱!做得實在妙呀!”
幾個人看著莊蝶燕猛地一楞;她怎麼會來到這裏?她象晴天冒出的一團烏雲,讓人驟不及防,頓時沒有了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