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驟不及防被展春輝一下子推跌在地板上,心裏的火五味摻雜哪裏受得了!脫口就罵起來:“你是從哪裏冒出來的潑辣貨,也不睜眼看看我是什麼樣的人,街坊四鄰我大門朝南開,什麼時候陪人笑臉吃人家的石頭傷了心?橫豎我還是個老板娘!大小還是個人物!憑什麼受你橫三倒四的戲弄,今天你不把話說白了,別想輕易從這裏出去!”
展春輝哪裏咽得下這番委屈,虎著臉,園睜著大眼睛伸出手指說;“好的!你就這樣坐在地上,不要站起來!把話明明白白的說了,你要是嘴裏不幹不淨的,姑娘我告訴你把你的門窗拆了扔到大街上!你要去哪裏鬧,我都陪你去!”
“你還不站起來,沒有灌老酒發什麼瘋!”老板一邊說一邊彎下腰拉老板娘站起來。
“你不要管我!我今天不問出個桃花紅、梨花白、今後誰都把我當成二百五!”老板娘推開老板的手,賴在地上不站起來。
“隨你玩什麼樣的花招,我都不怕!我跟你明說了,從小到大,還沒有人這樣罵過我!今天我是第一次領教。”展春輝麵對老板一本正經的說:“老板!你剛才的一切都看得明明白白,誰是誰非你也看在眼裏。我們都不是惹是生非的人,抽著今晚的一份好心情,來這裏吃晚飯。想不到晚飯沒有吃成,受了一肚的怨氣。現在你怎樣收拾場麵?”
“小妹妹,你不要與她一般見識,今天晚上的事實在是怪不了你們,人無貴賤,來的都是客。更何況包間人人都可以坐。實在是今天情況特殊、怪不得她性急中說了讓人生氣的話。你怎麼與她一般見識?大家一回生二回熟,下次來我這裏、我次次奉你們上賓!”老板走到周水源身邊;“我就請你幫著說幾句話,讓我下這個台。”
“呸!沒有看到你這份天生的軟骨頭,好歹你還是個老板呢!又沒有做偷天換地的缺德事,站在大街上去誰怕誰!你今天讓了他們,他們改日會砸了你的鍋!”老板娘的叫喊引來了店裏員工的觀望,她一下子更加來勁:“你們來看,不知道從哪裏來的蠻貨,要來砸我們的飯碗!你們都來替我要個說法!”從門外進來幾個人,想把老板娘拉起來。老板娘哪裏肯依,推開了他們的手,用手指著展春輝說;“你們去問她要飯吃!”
“你們都給我出去,這裏沒有你們的事!”老板揮揮手叫大家出去。他急得滿頭大汗對展春輝說:“小姐姐,請你給我一個台階下吧!天色不早,他們馬上就要來了,這樣的場麵我沒法應酬!”
“小展,我們就讓一下,在哪一個包間吃飯都是一樣。”周水源輕聲細語的勸著展春輝。
“不行!今天我就是不讓,別說是我們認識的人、就是我們不認識的人我都不讓!”展春輝態度堅決,沒有商量的餘地。
江溶雪、林映森好象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靜靜地坐著,兩人暗暗地交換著得意的眼神,不出聲地笑著。誰也沒有想去勸展春輝,隻是想看看展春輝怎樣去教訓這個令人厭惡的老板娘。
老板娘一聽到展春輝說的話,立馬從地上站起來問;“你剛才說什麼?”
“你們都聽到了嗎?我可不想說第二遍。”展春輝走到周水源的身邊:“你看,人生百態是真有意思!如果一個人沒有社會生存的位置,你看看是多麼的無奈。這種無奈都是人為造成的,而且藏在他們自己的心中,無法根除!一個老板娘自信到這個地步真讓人可笑可悲。”她沒有去看老板娘的舉動。
“你說;不要說是我們認識的人來、就是我們不認識的人來了,我們都不讓!我聽了你的話,不由自主的就要問你,憑你認識市裏的什麼人?說出來讓我聽聽,也好讓我長長見識!”老板娘一步三搖走到展春輝身邊;“我看你是在充能呢!誰都認識市裏的人物!他們是成千上萬的人識得,可是他們認得的人又有多少?不是市裏掂得起分量的人,他們哪裏會看得上眼!你是市裏什麼樣的人物?誰會認識你!告訴你、我雖然上不了台麵,市裏的人我還是認識幾個!我這裏他們不是常來常往,也算是熟客。你有資本抖出來讓我看看!你認識誰?”
“你等著看!一會兒你自然會明白!”展春輝用手指著老板娘:“你給我站遠一點,我就是不想看到你這種類型的人!”
“拉倒吧!我才不要看你呢!你們給我出去。貨分上中下、人分三六九、做生意的人沒有誰不生一雙勢利眼!等你做了官大人,我自然會奉承你!現在你不出去,我馬上叫人把你用掃帚掃出去。”老板娘圓睜雙眼,一番話是從嗓子裏擠出來的。
“你就不要讓我惡心!”展春輝背對著老板娘,朝江溶雪笑笑,用手在麵前搖搖:“小江,你有沒有覺得,這是一股多麼難聞的味道,實在形容不出。你還想在這裏吃飯?哇!我是今生第一次走錯了門,好後悔!”
“唷!不知道誰稀罕你來這裏!你撐死了架子袋子裏能拿出幾個錢來?我今天就是退後一百步,讓你在這裏吃了!也不過是家常便飯,你還想吃山珍海味?不要吃錯了菜,付不出錢,扣在這裏叫你娘老子來贖身!”老板娘越發癲狂,說的話越來越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