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映森從城牆上回時候的時候,他一定要請江溶雪、展春輝、周水源去“清仁樓”吃晚飯。江溶雪沒有拒絕林映森的要求,她在城牆上與阿雨的一份談話心裏並不輕鬆。她以前沒有了解阿雨的情況下,都以為阿雨是出身在一個非常有錢的資本家的家裏。這樣的社會關係也算得上是涇渭分明,難以走到一起。萬萬沒有想到阿雨是出身在舊政府的官員家裏。這是讓自己很難處理好的棘手問題,她與阿雨的關係已經走到了十字路口,一籌莫展、南北之路難以選擇。
她不想把這件事告訴爸媽,怕他們知道情況後,一定會關閉她與阿雨交往的大門。爸媽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前途,與一個有著重大政治問題牽連的人走在一起。政治生命是爸媽看得最重的事!其他事事非非,哪怕是再大的事,隻要與政治沒有牽連,都不成問題。誰知阿雨便便出乎意料之外,他與讓人生畏政治關係撞了車。
江溶雪的心情很沉重。繼續下去又很彷徨,她絕對不想把阿雨的真實情況告訴別人。先放在自己心裏,看看以後發生什麼樣的情況再說。林映森沒有請阿雨吃飯,她也沒有表態要阿雨一起來。她想要有冷靜思考問題的時間。
林映森想到江溶雪能夠不做任何的推卻,答應自己的要求覺得臉上很有麵子。他興奮地對江溶雪說:“想不到今天我能輕易的請得動你!”
“不就是一次平常的晚餐,有什麼了不起?”江溶雪心情不輕鬆,回答的時候有些勉強。
“我看你今天好像不太高興,是不是我沒有請阿雨來?要是這樣,我現在還可以去把他叫來!”
“誰讓你這樣說?一點道理都沒有!請不請誰,是你的事,與我有什麼關係。今天又不是我做主人,一切都有你做主,我要是不高興,就不會來了!”江溶雪冷冷的看了林映森一眼說:“你搞一次平常的聚會,我要是興奮異常,那倒是不正常!”
“是的是的!我就是不會說話,心裏想的再好,說出來你也不願意聽!”林映森自我解嘲的是:“有些人看起來很聰明,其實很笨!我不知道何時才能找到說話的方式,一下子就能走到你心中。”
“你就是一份小人的模樣!來了就來了,說許多的廢話做什麼!今天我是看在你請周老師的麵上,不然我們是不會來的!”展春輝心裏高興,臉上卻裝成不滿看了林映森一眼。
“所以說,我最要感謝的人還是周老師!”林映森親熱地對周水源說:“在每一個時候能夠最講交情的人,除你周老師外,在我周圍還真的難找!”
“瞧你、就愛說這些酸溜溜的話!你還沒有我爽氣,其實你今天是心裏最高興了!你是希望我們天天都陪著你才好呢!我先跟你說好了,今天吃飯就是吃飯,別的什麼意思都沒有!你要自己心裏有數!”
“你不要刺傷我的自尊心好不好!我心裏當然知道,你不要把我當成真的弱智!”林映森爽朗地笑起來。
“這樣才好呢!”展春輝忍不住輕輕得笑起來,推了林映森一下:“你也不要自卑,天下像你這樣的弱智還是不少!你不會孤單。會有人陪你的,急什麼?”
“你每次都是這樣說我,重創了我的自尊!展春輝難道我在你的心中,就沒有一點重量!我每一次對你很客氣、你就不能在場麵上給我一些尊重?”林映森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地對展春輝計較起來。
“好啦!我們一說話,就要對氣!林映森你需要什麼樣的尊重?難道你不知道我們對你的一片心,我們什麼時候沒有把你當成朋友?今天玩得好好的,突然說起這樣莫名其妙的話!真的讓我很生氣。小江!我們不吃他的飯,走!誰願意受他的規矩。”展春輝放下臉,拉著江溶雪就走。
“看你!我就是說一句話、你就擺臉!不依不饒立馬就給我顏色看。就算我說得不好,請你原諒好嗎!你就是要走,也得看在周老師的麵上。周老師不走,我看你還好意思走嗎?”林映森站在展春輝的麵前,伸出雙手攔住她、臉上露出詭笑。
“我就知道你會說這樣的話!”展春輝對林映森說:“我們知道了,你就上樓去吧!”
林映森高興地拉著周水源走上樓去。展春輝看著周水源的背影,想開口說話,卻又沒有說。她與江溶雪停在樓梯口,用不解的目光看著江溶雪問:“你今天怎麼沒有一點主人的樣子?”
“你說我是什麼樣的主人?”
“你還要問我?裴阿雨受那麼大的委屈,你為什麼不把他帶過來玩玩,說說話?”
“這是林映森請客,你還不清楚他們之間的關係?我要是把他叫過來,他來了小林心裏不舒服。我看這樣也好,何必要把兩個怨家聚在一起!”
“嗯!我看還是有道理的!林映森在莊蝶燕胡說阿雨的這件事上,做得還是不錯的!”
“是的!如果他對阿雨的態度沒有改變,我是不會來吃這晚飯。”
“你今天在城牆上與阿雨說些什麼?”展春輝還是很關切地問“是不是說了很關鍵的話?”
江溶雪若有所思沉吟半晌沒有回答。
“能不能告訴我,我可以為你拿主意!”展春輝寬慰地對江溶雪說。
“你就不要操這份心!有些事不是誰拿不拿主意。無能為力的事隻能聽天由命,走吧!你就不要問好嗎!”江溶雪擺出很輕鬆的樣子,落落大方地對展春輝笑笑。
展春輝拉住江溶雪:“你等一下,你不要對我說這樣的話!如果阿雨說了傷害你的話,我立即就去找他。問過明明白白,他要是有半點虛情假意,你看我怎樣整他!”展春輝園睜著眼睛忿忿地說。
“你真是,一點都沒有理會我的話!不是他的事,也不是我的事,你就不要再追問了。”
“那到底是誰的事?你我之間還有不能說的話?”展春輝一定要把事情問個水落石出。
“小展,這件事與我、阿雨都沒有關係,你就放心了吧!”江溶雪無法掩飾心中的愁悵,臉上露出淡淡的笑。
“不行,你是在極力掩飾心中難言的話,你就是不說,我都可以從你的臉上看出來!”展春輝不依不饒,伸出雙手攔往江溶雪向樓上走去。
“沒有!走吧,別讓他們在樓上等我們!”江溶雪果斷阻止展春輝的追問,推開展春輝的雙手向樓上走去。
林映森看到兩人走上來,連忙說:“你們走的這樣慢,要是再不上來,我還以為你們回去呢!”
“你別把我們想的那麼差勁!再怎麼樣我們還要看在周老師的麵上。我和小江多說了幾句話,就把你空擔一份心!”展春輝以優雅的姿態緩緩地行走在走廊中。
“你是百變神女!看你這模樣,誰會想到你平時對我是那樣的蠻橫不講理!你現在就是淑女,春城一流的淑女!你要是讓我看到你這樣一麵,我還能對你說一個不字?”
“少說廢話!你既然請了我們,就要把我們好好招待!可不要虧了我們來這裏一次!我們要進最好的包間,這樣才配我們!”展春輝拉著江溶雪的手跨進了包間的門。
“那當然,就是最好的也配不上你們!”林映森得意非凡。
周水源站在桌子旁邊,臉上很平靜,心裏卻糾結。他真的希望與他們在一起,心裏多麼溫暖!可是這種溫暖又讓他非常恍惚,甚至有些恐懼。他就像站在一潭無邊的湖水麵前,想要縱身躍進去擁抱它,又不知道湖水的溫度是不是讓人覺得是春天的豔陽?還是寒冷成讓人僵硬的冰窖?他仿佛覺得莊蝶燕披著一件黑色的披風,鐵青著臉站在麵前幹笑著。周水源頓覺渾身冰涼,他輕輕的“嗬”了一聲,用手扶住桌子閉上眼睛。
“你怎麼啦?”展春輝輕輕的走到周水源身邊,她伸出手想去摸一下周水源的手,她還是有所顧忌,很快收回手。她的聲音綢緞般的溫暖。月色一樣的眼神緊緊的盯住周水源。
周水源睜開眼,微微的揚揚眉頭,他迅速地控製自己的情緒,露出燦爛的笑。是的!他沒有理由在展春輝的麵前露出沮喪的表情!在他的心中展春輝是至高無上。
“我沒有什麼,很好!你看窗外柿子樹上的柿子紅得多麼美呀!”周水源用手指著,比劃著說:“我怎麼也數不過來,就像掛著許多快樂的事,層層疊疊,生活多麼的美呀。”
“你把快樂看得這麼簡單!我還沒有輕易的觀察出來。周老師!下次是不是要把你的發現及時告訴我們。我們一起分享!”展春輝站在他的身邊,隨著他的手指看著窗外的柿子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