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庸置疑阿雨的恐怖、驚慌是很有道理的!是是非非,真真假假,模模糊糊之間完全可以輕易的毀了一個人,你就是有千口也難抵一口,萬言不抵一字!他哪怕在晨光中學一無所有,也不能背上這樣的名聲。他滿臉悲哀,極力控製飄飄欲倒的身體,他的腦中一片空白。所有人的議淪都是一陣耳邊的輕風,隻有莊蝶燕的話釘子樣地釘在心中。
他已經不敢看莊蝶燕,她不是主任。她已是一個掌握生死大權的閻王老爺。阿雨極端的驚慌失措,臉上的肌肉在微微抽畜,薄薄的嘴唇在抖動。他沒有理睬淩升仿在旁邊說什麼,他唯一的想法就是求莊蝶燕放過自己,哪怕是身後來了滔天巨浪也無所顧及。
他要用在教堂裏最純潔虔誠的話語表白心意。他雙手合十,已沒有膽量睜著明清如水的大眼睛,看一看身邊的人。所有的思維紛亂似麻,他要騰身入雲,他要潛身入海。他要幻化成雨,入地無影!
“莊主任,你就可憐我這無依無靠的鳥兒!我真不知道做錯什麼傷害了你!我從寧江流落到春城,釋放了心中的一切愛、恨!把心靈舒展成一張溫柔的白紙,朝朝夕夕收獲這裏美好的一切。我在晨光中學這顆綠蔭如蓋的大樹裏得到了溝通快樂的源泉。假如你不願意我在你的眼裏,成為一隻飛來飛去的小鳥。我明天就可以從你的眼中消失,再也不邁進晨光中學校門一步。我沒有一點害你莊主任的心!莊主任你為什麼不放過我?莊主任你要放過我!看在上天的麵上,我在這短短一生中,為什麼不能共享公平!”
阿雨說完淚如雨下,泣不成聲。他伸出雙手捂在臉上,他已經被謊言徹底打垮了,沒有任何反抗能力。他明白任何的分辨毫無作用,眼淚在莊蝶燕的麵前又有什麼用?
莊蝶燕在聽阿雨講話,而且是在用心在聽。一個字都沒有漏,字字都留在心中。她知道阿雨說的真話,就是沒有打動她的心!這個沒落後代的可悲是必然的自然規律,你是沒有什麼冤枉可以叫的!我在承受苦難的時候。你在鳥語花香侵略他人的幸福。我要享受幸福的時候,你們對於我的心聲誰在傾聽過?誰幫助過我!我哭了那麼多的淚水,你們在我的淚水裏淺笑吟唱。這些人麵獸心的家夥,竟然當麵嘲笑我。我不讓你哭,我讓誰哭?你風姿出眾,輕易吸引別人的目光!輕易捕捉他人的讚賞,你把別人不能輕易得到的光環,時時來炫昏我的眼睛。
我看上去春風得意,其實是滿天柳絮揚花。其中有幾分存在的價值。你一個人就讓我夠受的!你仍然不知足,又把章啟弘攪合進來!你不錯!誰錯?淩升仿我不在乎他!我還要謝謝他,他在無意中給我提供這樣一個絕好素材。這是老天給我的機會,我哪裏會放棄?
我要活,要痛痛快快的活!我一定要超過你們,江溶雪、展春輝、周水源、你們抱成一團,看是多麼強大!我不過用了舌頭上的一點力量,就把你們打得落花流水。看著吧,裴阿雨在泣不成聲,周水源在流血哀傷。你們所有正義在我麵前都變得啞口無言,誰都不敢輕易聲張!莊蝶燕何時肯束手繳械?江溶雪你還嫩著呢!
莊蝶燕臉上露出一片溫柔的笑,這不是回心轉意的笑!是一場勝利後的歡樂,她看看周圍又來了些同學,更加來勁!她用深沉的目光看著阿雨,將手輕輕地拉下阿雨捂住臉的雙手,看著阿雨滿是淚水的臉。搖搖頭,歎口氣說;“裴阿雨看你傷心成這個樣子,我心裏也很難受。可是我又有什麼辦法?我也不想這樣做!錯了也不要緊,改了就好!年輕人怎麼可能不犯錯誤,錯了就改,就像換一件幹淨衣服,沒有什麼了不起!聽我的話,好好的跟我走!一切就會過去的!”
莊蝶燕竟然伸出手摸摸阿雨的頭發,輕輕拍著阿雨的肩頭。嘴裏仍然在說著話。
莊蝶燕的出色表演,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把水攪混了以後,再把水靜下來。在每一個場合她都要創造出有利自己的局麵。她的這一番話讓不知情況的人聽了,誰不說她是個通情達理的人!裴阿雨哪裏張得開口說,你一說是在替她擴散謠言!
淩升仿揚頭走到莊蝶燕身邊,仇視地看著她說:“放下你的手,你沒有資格碰他!”
“你說出的話不怕讓人惡心,我想叫你學會說話!你剛才的話太曖昧,不能那樣說!淩升仿,你看一看裴阿雨,他現在多麼傷心,全是你引起的!他在你的帶動下才會變成這樣。裴阿雨我替你可惜,你傷心的成分裏也有這一個原因,是不是阿雨?你到辦公室裏好好的想想?然後告訴我,我再來減輕你心中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