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追究這些事情還有意義嗎?”林燕如忽然大聲吼道,“你要是真的愛他,真的想為他做些什麼,你就應該想辦法爭取到秋家的一切。”
她的情緒一下子變得無比激動,周雨桐驚了驚。可轉念一想,她應該是想起兒子秋騰太難過了,所以才會這樣。
周雨桐想寬慰一下她,抬手搭上她的肩膀,她卻如驚弓之鳥那樣後退了幾步:“你想做什麼?”
“伯母,我沒想做什麼呀……”
林燕如看周雨桐的眼神宛如她要謀害她那樣,周雨桐疑惑極了。
“對不起,伯母,我忽然提起秋騰讓您傷心了。可秋騰的仇,咱們不能不報啊。至於秋家的東西,您不用擔心,秋何跟秋夫人的態度都很明晰,朵朵是秋家的血脈,他們肯定會給她應有的東西的。”
周雨桐從不擔心秋家會虧待朵朵,她之前機關算計,同意秋何隱瞞朵朵的真實身世,不過是因為她愛上了秋何,希望能嫁給他。
可如今,她已經明白了,秋何心裏愛的是白薇,加上她曾是秋騰愛人的身份,他是絕對不會娶她的。所以,她現在的整副心思就是想幫秋騰找出死亡真相,告慰他的在天之靈。
“一定會給,你怎麼就那麼篤定啊,你是他們肚子裏的蛔蟲嗎?”林燕如嘴唇顫動地斥責著,“算了,我看你也是沒法子製服秋何的了。秋騰的死,你就別繼續調查下去了。”
周雨桐眉心緊鎖,不懂林燕如到底是怎麼想的,秋騰是她兒子,她不應該最熱衷這件事嗎?難道爭名奪利比這個來得重要?
“為什麼呢,伯母?”
林燕如不耐煩地擺手:“我叫你這麼做,你就聽我的,無憑無據地去得罪歐氏集團,這有意思嗎?”
“可秋何說歐晨爵就是凶手,雖然我們現在還沒有證據,但可以去找啊。”
林燕如給出來的緣由不足以說服周雨桐,她還想繼續爭辯,但林燕如扶了扶額間:“我累了,不想再說。”
周雨桐上樓看了一下朵朵,在她旁邊躺著,可卻怎麼也睡不著。
歐晨爵那天並沒有反駁她在台上說的,這代表什麼呢?承認?還是不屑,覺得她絕對找不出證據?
她越躺,心裏就越發不舒服,也就起來了。
看了看時間,都已經七點鍾了,她記得林燕如平時都是七點半左右起床的,她準備給她做個早餐,畢竟她昨天好像惹得她挺不高興的。早餐就當作賠罪吧。
她到廚房做好三文治,上樓準備敲林燕如房門的時候,聽到裏麵傳來了林燕如的聲音,她好像在講電話。
“誰知道她那麼衝動,竟然當眾說歐晨爵是凶手,我很擔心越來越多人會關注上這件事。”
“好吧,我們晚點見麵再談,我也順道將東西交給你。”
林燕如跟誰在說話呢?秋何嗎?直覺告訴周雨桐,並不是他。
他們聊的是秋騰的事嗎?林燕如為什麼那麼擔心引來別人的目光,她難道不想知道真相嗎?
無數個謎團在周雨桐心中凝聚,她收回了原打算敲門的手,決定一會兒跟蹤林燕如出門。
林燕如跟人約定的地方很隱蔽,那正好是周雨桐舊家附近,所以她很熟悉那周圍的路況。
約在這種地兒,若是被跟蹤,跟蹤的人定然無所遁形。
要是好朋友聊天,那隨意約個咖啡廳或者餐廳都可以了。大費周章地約在這種地方,林燕如跟電話裏的人到底是什麼關係,他們要說的又是什麼秘密。
周雨桐跟到拐彎處就停住了腳步,要是繼續上前,肯定會被發現的。
不過她也對這種情況做了預料,悄悄地將一隻小型錄音筆放到了林燕如的包包裏。
她現在就在這裏靜待他們談話的內容了。她本想見見那人是誰才跟著出門的,可現在是沒辦法了,那聽聽他們的談話內容也是好的。
耳機的聲音一傳來,周雨桐就愣住了。這個聲音,她認得出來。
怎麼會,怎麼會是他呢?他是怎麼跟林燕如認識的?
“真沒想到她那麼笨,竟然跳到台上指著歐晨爵說人家是凶手,你怎麼也不攔著她啊。”林燕如氣急敗壞地說著。
麵對她的著急和憤怒,男人的聲音已久氣定神閑。
“我攔著她,她會怎麼想呢?如果,她問我原因,那我應該怎麼告訴她呢?”
林燕如沉頓了一下:“你就隨便編一個理由給他就好了,別告訴我,你連這個都不會。”
那男人笑了:“編一個理由當然沒有問題,那我可以告訴她,她愛人之所以會死,是因為她愛人的母親想她愛人的兄弟死,一不小心,設計別人變成了設計自己的兒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