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氏一急,慌忙抬頭:“皇上!此事萬萬不可!”
“朕已經下定決心了,皇後無需多言,退下吧。”夏侯天擺了擺手,背過身去。
赫連氏明知是以卵擊石,今日還是鼓起勇氣來了,可沒想到那狐狸精在皇帝的心中卻如此根深蒂固,所以對她的女兒也是格外信任。
也是,雲琅的模樣和那狐狸精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而且近些年是越長越像,這叫人怎能安心?而皇上也是看到她像她,所以才如此上心和疼愛。
這麼說來,他們一點勝算也沒有。
當然皇上要查,她也不能什麼也不做。要是知道了這事是乾兒和百裏琛他們一起做的,那他的太子之位...萬一雲琅被接回來,自然還是晉王之妻,到時候...嗬嗬。
思及此,赫連氏不覺加快的步伐。
“見過皇後娘娘!”“見過皇後娘娘!”“見過皇後娘娘!”
在去東宮的路上,宮女們見到她一個個接著行禮。然而她卻早已沒了這個心思,隻想快點見到鬆千蘭。
“臣妾給皇後娘娘請安。”聞風趕出來的鬆千蘭臉上保持著微笑,恭恭敬敬地福了一禮。
“起來吧。”赫連氏上前拉過她的手,屏退了旁人,適才往宮內走去,“城中的事兒你也應該聽說了吧?”
“自然是聽說了,而且看皇後娘娘的樣子,是不是皇上不肯答應?”
“知我者莫若千蘭也。”
鬆千蘭引著赫連氏在廳內坐下,看著宮女奉了茶水後退下,才道:“皇後娘娘不要著急,其實臣妾今日一早也聽到宮女們在嚼舌頭,也想到了皇後的顧慮,正要去找皇後娘娘,您便已經來了。”
“那你說該怎麼辦?皇帝被人迷了眼,是聽不進去任何人說的話的。”
“臣妾知道。”她從容淡定地一笑,這才道:“眼下其實那晉王也不好過,因為上次重傷,導致他的記憶出現了偏差,所以他根本不記得有雲琅這號人物,而且他府中的人個個都瞞著他,他自然也不會知情。”
“為何府中的人都不說?”
“因為有南葭,南葭是真心喜歡晉王,所以臣妾托人打探過,說她當時在軍營替他治病的時候,偷偷種了叫忘情蠱的蠱蟲,這種蠱蟲是會讓人忘卻跟愛情有關的前塵往事,隻要別人一提,或者稍微想起點什麼,就渾身疼痛難耐。”
赫連氏一聽,渾身的汗毛不覺豎了起來:“所以晉兒現在不記得雲琅?”
“沒錯,他府中的人不忍看他受疼痛煎熬,就統一了口徑,誰都不提雲琅的事兒。”鬆千蘭說著又拿起茶盞喝了一口,笑道:“皇後娘娘放心,現在我們還有關家的百裏公子幫忙,什麼事兒不都輕輕鬆鬆解決?”
百裏琛確實是個能人,雖然跟他有條約在身,不過按照眼下的情況,他們確實是得力助手。
“哎,聽你這麼說,本宮這心裏頭好受多了。”
“娘,臣妾已經讓人去通知百裏公子了,相信不久之後便會有消息。更重要的是,南葭是顆好棋子,一定要加以利用才行。”
赫連氏點點頭,正要說些什麼,忽而又想起一事,忍不住道:“對了,關於南葭,雖然本宮早已定了他和晉兒的婚事,可晉兒不知什麼緣故說要延後,是不是他知道了什麼?”
“這倒未必,不過為了南葭能死心塌地替我們看住他,還是要盡快操辦婚事。您是皇後,隻要您一句話,晉王不聽也得聽。”
鬆千蘭的眼裏帶著幾分狡黠,落在赫連氏眼裏,卻格外討喜。
果然是要聰明人當家,才能治理好這淩亂的後宮。鬆千蘭確實有幾分自己當年的風範。
翡翠莊內。
三七三步並作兩步趕了回來,見大家都圍在前廳輕聲議論什麼,心中一淩,當即上前指著她們說道:“你們...你們該不會都知道了吧?”
“自然知道了,王妃是被冤枉的麼。”
“不是不是!”三七擺擺手,又探頭看看附近,發現林中月不在,便壓低聲音湊到她們中間,哭喪著說道:“剛才,剛才宮中傳來消息,說是將南葭賜給王爺,然後過兩日便完婚!”
“什麼?不是早就賜了,為何現在又說賜婚?”
“哎其實也不是,就是說雖然皇上之前賜了婚,但日子沒定下來,這會兒是皇後強製定的,跟,跟宮主出嫁的日子,是同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