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月聞言,好笑地搖了搖頭。
南葭這個女人太過偏執,偏執到以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對的。
別人無意中的出現,根本不會變成他們感情破裂的誘因,隻是她自認為在王爺心中有了位置,所以才歸結於外人,殊不知恰好是因為在夏侯晉心並沒將其放在心上。
沒有認清這一點的她,還真叫人覺得可悲。
於是淒然一勾唇角,回答道:“王爺根本不認得我,或者說他根本就對我沒有記憶,更何況我早已易了容。試問這樣的人,怎會因為我的出現而推遲婚期?與其來質問我,不如問問你自己。”
“胡說!在你沒有出現之前,王爺對我一直很好,可現在呢?幾乎對我不聞不問,還要求太後延期?你一定跟他說了什麼,所以才···”
“要我真說了什麼,你也不會擄走孩子,逼我私下和你見麵了吧?”
仿佛是一句話點醒了夢中人,南葭忽而哈哈大笑起來,說道:“是啊是啊,我一見到你,就憤恨到巴不得扒你的皮,抽你的筋,竟然把正事兒給忘了。”
“所以呢?你的目的?”
“很簡單,想要回孩子,就必須在這一個月內嫁人。而且要我親自看著你出嫁!”南葭頓了頓,繼續道:“不管王爺現在對你有沒有記憶,但是你的出現對我而言總歸是個威脅,這一點,同為女人的你應該不難理解。”
一個月出嫁?這南葭還真是破罐子破摔,要走投無路了。
“怎麼?這麼難?隻要你昭告天下,說瑤花宮宮主出嫁,並邀我參加。那麼孩子,也會雙手奉上,絕不會損傷一根汗毛。”
林中月看著她咄咄逼人的模樣,知道她是鐵了心的。孩子在她手裏,對她而言便是一分保障。
她說的沒錯,她隻想得到夏侯晉,而為了得到他,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
這種女人最可怕,也是最棘手最不好對付的。
畢竟要殺她很容易,可偏偏沒有理由去殺,更何況她早已下定決心,不會再傷人性命。
“好,隻要讓我見一麵孩子,我立馬···”
“不行,你本事那麼大,隻要一見到,就有把握將孩子搶回去。你放心,他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一個月已經很久了,足以讓你找到合適的人選,怎麼樣?要不要答應?”
南葭忽然慶幸自己聽了那個男人的話。
當天她吩咐他將孩子丟去亂葬崗之後,便自行離開。誰想到那個膽小怕事的男人說自己沒殺過人,怎麼也不敢丟了,於是自己帶了一天之後又找上門來,說是下不了手。
不過他說的也沒錯,孩子在她身上,她才有辦法威脅到雲琅。可一旦孩子沒了,雲琅隻會紅了雙眼,見誰殺誰。
“好,我答應你。”林中月暗暗捏緊了拳頭。
她嫁人不過是上個花轎拜個堂的事,而丸子的命隻有一條,她不能冒險。
“雲姑娘果然是聰明人,那南葭我就靜候佳音了。”
送了她出去以後,三七麵帶憂色地走了過來,問道:“宮主,你,你真要嫁人?”
“你都聽到了?”
“那南葭就是欺人太甚!也不知道怎麼就知道了宮主身份!可是宮主怎麼嫁人?難道真的要隨便找個陌生人嫁了?”
“陌生人也好,熟人也罷,我隻求丸子平安。”林中月微歎口氣,吩咐下去:“你去城中尋個媒人過來,我要看看有沒有合適的人選。”
“宮主,這···”
“還不快去?”
“是!”三七說著為難地匆忙往正廳走去,在看到花無影和於陸晴的時候,第一時間迎了上去,帶著哭腔說道:“花掌櫃,陸晴姐,你們快去勸勸宮主吧?”
“怎麼了這是?”花無影將煙杆子一抖,問道。
三七一抿唇,將南葭要求林中月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聽得二人相互一看,頓時冷下了臉。
“現在宮主要我去將京城中的媒人找來,看來是真的要嫁人了!”
“這怎麼行,宮主為了夏侯晉付出那麼多,到頭來卻因為一個無關輕重的女人嫁給別人,那她之前做的,不都白費了?”花無影聽罷,連煙都沒心思抽了,直接滅了煙蒂,轉身道:“不行,我得去找那夏侯晉說個明白!”
於陸晴見此,立即擋在了花無影麵前,說道:“花掌櫃,你這麼做定然會打草驚蛇!夏侯晉不信你不說,還會逼得南葭對丸子下手!”
“可現在到底怎麼辦?”
“我把過夏侯晉的脈,確定了他中蠱的事實!隻是我醫術有限,不能分清到底是忘情蠱還是忘憂蠱,所以一直都不敢隨便醫治,眼下宮主有難,再這麼拖下去也不是辦法!所以必須找人去將夏侯晉的身邊人‘請’出來,才能告知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