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太子放尊重。”不等林中月開口,於陸晴便擋在了前麵:“不管是上次還是今日,太子一見麵就說我家宮主像一位故人,隻可惜宮主一直都叫林中月,太子未免杞人憂天。”
“這丫頭倒是伶俐,本太子可還沒說什麼,她便知道我要說什麼了。”夏侯乾一勾唇角,跟林中月拉開了一點距離。
“首先,我不是丫頭,其次,宮主一向以禮待人,把我們宮中姐妹都當自家家人。太子這麼說難道不是挑破離間?當然,我們瑤花宮並不隸屬於天闌,所以我也不怕衝撞太子,太子若有不滿,大可以衝我來,但是想對我們宮主動心思,還是省省力吧!”於陸晴眉眼一蹙,絲毫不畏懼。
她這種大義凜然的模樣,林中月倒是第一次看見。
原來向來都不愛言語的陸晴,在他人麵前,竟如此維護,不僅讓她心裏湧起一絲暖流。
“宮主,你家姐妹如此會說話,倒叫本太子不好做人了。”
“此事本就是太子先挑起,我家陸晴隻是擔心我才著急了些,所以為了讓太子的顏麵不受損,以後還是少些接觸吧,以免引起類似的不快。”林中月微微一笑,回頭看了一眼於陸晴後,便一道頭也不回地走開了。
夏侯乾看著她的背影,心下不快。不過這次接觸,倒讓他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看來得想個法子讓她自己承認才是。
不遠處的鬆千蘭早已將方才發生的一切盡收眼底,這個女人麵對太子竟然不為所動,雖然勢力尚不明確,但是她卻不討厭她,如果能跟她交好,那她可就輕鬆多了,到底還是比那個叫南葭的女人強啊。
不過這女人曾經出言幫助過夏侯晉,就怕···
思及此,不覺加快步伐跟了上去。
“宮主請留步。”拐過一個轉角,鬆千蘭喊住了眼前的女人。
林中月第一時間就聽了出來,於是一勾唇角,回頭道:“這不是天闌國的太子妃麼,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倒也沒什麼大事。隻不過上次你幫那晉王洗脫了嫌疑,本宮本想與你言語幾句,誰料你走的快,就沒來得及打招呼。”鬆千蘭臉上掛著笑意,儀態端莊地走到她跟前,繼續道:“宮主不會那麼見外,不想多交個朋友吧?”
林中月一聽,立即知道她的來意,便笑言:“太子妃身居高位,朋友應該很多?我們瑤花宮的姐妹向來都閑散慣了,來去自由,此番前來也是不想辱沒天闌皇帝的好意,而且再過不久,我們也要離開天闌了。”
“哦?宮主是想去哪兒?這京城如此繁華,難道外頭還有比這更安定的地方?”
“京城的確繁華,卻不是我能待的。更何況瑤花宮姐妹身處四方,我若不多走動走動,怕是這群小妮子都要把我給忘了。”
鬆千蘭聽出了她話中的意思,不僅沒有生氣,反而覺得有些可惜。
要是這麼個人才能為她所用自然最好,不過既然她誰都不幫,對自己也沒有太大威脅,於是便道:“宮主真是心性純良,喜愛自由。看來本宮這個朋友,還交不上呢。”
“太子妃言重,我本就是一介草民,自然沒有這個殊榮,不過還是多謝太子妃美意了。”
“好了,時候也不早了,你若再不入席,可要錯過表演了。”
“多謝太子妃提醒。”
鬆千蘭很快走開了,於陸晴見此,適才開口道:“看來太子妃是有意拉攏宮主呢。”
“那又如何,本就不是一路人,我們想要得到的東西,遠比她能給的多的多。”林中月敷衍地回了一句,不覺暗歎口氣。自己這般幫助夏侯晉,也不知他人是個什麼心思?
當然別人怎麼想她不管,隻求現在不要過多的暴露,以免引起懷疑。
端午宴會已經開始舉行,林中月入座的時候,已有不少歌姬舞伶開始表演,惹得台下陣陣叫好,掌聲樂聲不絕於耳。
由於她是外來客,夏侯天特命人送了她不少價值不菲的禮物,這倒讓她想起了當時的雲琅也是這般受寵,隻是這次目的不同,感受也不同罷了。
“雲丞相,好久不見,最近聽聞你抱恙在身,不知現在如何了?”夏侯天的聲音引起了林中月的的注意。
“回皇上,微臣已無大礙,皇上費心了。”雲陸伯無力地一笑,恭敬回答。
林中月順著聲音往前聲音發源地看去,見雲陸伯正在向夏侯天拱手福禮,不覺呼吸一緊。
說起來,她已經有一年多沒有見過爹了,現今一看真是蒼老了不少,雖然精氣神還在,但花白的鬢角卻刺疼了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