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大殿內出來,林中月打算快速離開,可是夏侯乾卻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雙眼一眯,說道:“瑤花宮宮主,還真是一鳴驚人。”
林中月不明其意,不過從他的眼神中,她仿佛看到了他曾經看雲琅的影子,頓時升起幾分不安,立即將他的手甩開,盡量保持微笑:“天闌的太子就是這般待客的?”
話音剛落,三七就立即擋在了她跟前,橫眉冷眼,一副你要是再敢動就跟你沒完的模樣。
夏侯乾見此也不生氣,道:“是本太子唐突了,隻是宮主跟我一位故人很像···”
“這世上像的人多了,太子若要這般計較,恐怕這些但凡有一丁點相似的,都不敢出門了。”林中月微微一笑打斷了他:“告辭。”
她沒有做過多的停留。
夏侯乾跟夏侯晉不同,不僅沒有失憶,而且還狡詐得很。要是說多了,難免會露出馬腳,她不喜歡跟這種人打交道。
“宮主,那太子不會發現什麼了吧?”三七一想起剛才太子的眼神,不覺打了個哆嗦。
“不知道,這個人很危險,我們還是少跟他接觸。”林中月抿了抿唇。要不是夏侯乾,夏侯晉的腿不會變成這樣,更不會因重傷損失一部分記憶。
這個仇她定然會報!
而不遠的鬆千蘭看著方才發生的一切,眸光一暗,輕哼著轉身離開。
於是,京城中又炸開了鍋,有關瑤花宮的傳聞更是絡繹不絕。有的人說瑤花宮是南疆的神秘組織,有的人說瑤花宮隸屬於關家,更有人大膽揣測,說瑤花宮宮主就是之前被貶出京的晉王妃,回來就是為了幫晉王洗脫冤情。
不過所有的謠言也僅僅隻是謠言,瑤花宮的人雖然偶爾會出現在街上,但沒有更多的事實來證明這些揣測,百姓們也隻能遠遠看著,自說自話。
當然,對於這些謠言,無心人隻是覺得好玩,而有心人卻是耿耿於懷。恰巧,趁著端午佳節皇帝宴請各種名門望族,順便邀請了林中月,這些人卻已經摩拳擦掌,迫不及待了。
“即便宮主不再是以前的身份,為何總免不了去皇宮參加這些節慶,跟我們姐妹一塊兒難道不好嗎?”三七一邊替她打扮,一邊無奈地嘀咕道。
“有些事不得不去做。現在我們身處京城,我與王爺見麵的機會少之又少,或者說根本就沒有機會,畢竟怎麼說我也隻是個外人,無端去昌平王府,隻會招惹口舌。”更何況她還記得曾經答應夏侯晉的事,這也算是一個機會。
“宮主真的不要我陪著?”三七將她的儀容整理好,恭敬地退到一旁。
林中月莞爾:“人多惹眼,今日我們不是去砸場子的,自然越少越好,讓陸晴跟著就行了。”
“那陸晴姐,你可要好好照顧宮主,千萬別被宮裏那些勢力眼欺負了!要知道那些女人不爭個你死我活誓不罷休,專愛雞蛋裏挑骨頭···”
“你放心,我知道。”於陸晴聽她喋喋不休,腦殼嗡嗡作響。
三七什麼都好,就是愛念叨這一點像極了上了年紀的老媽子,若非她這張青春有活力的臉,實在沒辦法將她與年小這兩個字聯係起來。
不多時,她們便上了馬車。
“記住,給你的時間不多,你隻要心裏頭知道便好,其他暫時不要說。”林中月不放心,又忍不住囑咐了一句。
“宮主放心,陸晴明白。”
天氣似乎有些炎熱,也是因為這天氣變得快,白天悶熱,許多人都不願出門,所以才特意選了晚上,一來不那麼招搖,二來在院子裏納涼聊天也是極好的。
一入宮,便有宮人迎了出來,說是皇帝特別吩咐,要好好招待。
林中月沒有多說什麼,便隨著宮人走了。
禦花園內已經十分熱鬧,由於故意穿了件不起眼的衣裳,所以並沒有生人來接近她。快速環顧四周,她很快捕捉到了夏侯晉的身影,好巧不巧的,竟然在那湖心橋。
記得當時為了趕走黏在身邊的嶽采芝,夏侯晉可費了不少功夫來利用自己呢。
“跟我來。”她見現在周圍沒人,立即叫上了於陸晴。
跟夏侯晉道明緣由後,夏侯晉適才一勾唇角,笑道:“宮主真是有心,如果你不說,本王還真不記得了。”
“這件事王爺忘了沒關係,我忘了就是有失誠信,陸晴,快給王爺把脈。”林中月一刻也不願耽擱,畢竟她也知道南葭虎視眈眈,也不知道會從什麼地方冒出來。
夏侯晉見她臉上莫名多了一分焦慮之色,雖一閃而過,心情卻難得地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