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各執一詞,夏侯天也不敢妄加定論。畢竟慌可以撒,賬本也可以偽造。
一旁的赫連氏聞言,也忍不住插了句話:“這麼說來,定是其中一方在說假話,皇上可要三思,畢竟關乎晉王聲譽。”
“皇後說的不錯,你們各有各的理由和證據,不過這些都太薄弱,不足以證明晉王是否參與。”夏侯天說著看向夏侯乾,問道:“太子,此事是由你的人發現的,事情原委還望太子說清。”
夏侯乾聽罷,上前朝著他拱了拱手,笑道:“父皇,此事確實由兒臣的人發現。其實渭城災情泛濫,加上與涇城貧富差距大,早就引起兒臣注意,所以兒臣便命人暗中調查,沒想到還真有毒瘤存在。起初我也不信三弟會幹這種事,可調查的人卻說他親眼看見三弟和巡撫他們一起尋酒作樂,這就不得不讓人懷疑了。”
“親眼所見?”夏侯天捕捉到了重要信息,又問:“那此人現在身在何處?”
“回父皇,此人與皇家交情頗深,實在不方便露麵,不過有同行人員可以替他作證。”
夏侯乾說完,夏侯天便宣了他所謂的證人上來。
林中月一看,當即冷笑。
所謂的同行人員,是之前一直要自己性命的陳旭,那這個不方便露麵的人,必定是百裏琛。這太子的膽子可真夠肥的,居然敢找人冒充,難道他已經百分百認定這夏侯晉沒救了?
也好,既然這陳旭已經送上門來了,那她不好好把握這次機會,可對不起自己遭受過的罪了。
“下跪何人?”夏侯天問。
“回皇上,小人陳旭。”
“你來說說,你是親眼所見晉王和巡撫等人一起飲酒了?”
“回皇上,的確是親眼所見。”陳旭拱了拱手,快速掃了一眼周圍,見沒有什麼熟人在場,便低下頭去:“起初他們易了容,小的也沒認出來,是我家主子有所懷疑,才偷摸著跟了上去,於是發現人皮麵具底下的竟是晉王。”
“他們?”
“沒錯,與晉王同行的還有個女子,想來是同黨。”
“可有這同黨的消息?”
陳旭一聽,有些無奈:“沒有,此女小的隻見過一次,印象深刻,隻可惜她現在不知所蹤,所以沒辦法找到。”
“到底是人不知所蹤,還是你根本就沒見過?”一道清亮的聲音突兀響起。
眾人皆是一驚,紛紛往身著異服的女子身上看去。
夏侯晉更是一勾嘴角,妖冶如花。這個女人,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看來他這身上的手銬腳鐐,很快便能卸下了。
林中月微微一哂,落落大方地走到了殿中央,不覺掩唇而笑:“皇帝,照理說此事我不該管,不過思前想後,還是覺得有些不妥,不知皇帝可否聽我一言?”
夏侯天沒想到她會突然出聲,若有所思地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宮主有何見解?”
“不瞞皇帝,我之所以懇求皇後讓我旁聽,其實無奈也參與其中了。”她說著一拍手,於陸晴便立即走了出來:“我家的這位姑娘,在渭城賑災的時候,可也出了不少力呢,不信,可以問問嚴大人甚至是渭城百姓,相信他們不會不認識。”
嚴正平聞言,這才抬起頭看,不覺倒吸一口涼氣。也是,之前王爺的確吩咐他先來京城了,但也沒說這於姑娘也會來,便立即道:“認識認識,方才微臣也說了,因為此事牽連,被人下了毒,就是這位於姑娘替我解毒,而且她知道渭城有一些得了瘟疫的百姓,所以那些日子都在重災區替人治病,渭城百姓可以作證。”
“那她有何憑證來證明此事與晉王無關?”夏侯天又問。
“皇帝接著看便是。”林中月勾了勾唇角,拉著她走到陳旭麵前:“這位兄台,你剛才說見過晉王身邊的女子,而且印象深刻,那你現在看看,這位姑娘,是不是當日跟晉王在一起的?”
陳旭很快抬起頭來,看到眼前這張陌生的臉,心裏頭泛著嘀咕。
怎麼辦,他根本就沒有取過什麼涇城,所有的一切都是聽主上說的。而且主上隻是簡單說了旁邊還有個女子,具體是誰又不肯透露。
眼下這個女子曾經去渭城賑過災,也見過嚴正平,所以很有可能就是那個女子?
“怎麼?你剛才不是說印象深刻,怎麼這會兒卻認不出來了?”林中月腦袋一歪,眉眼彎彎地盯著他。
陳旭冷汗直冒,腦袋裏拚命在下注。
不過她說認不出來,難道就是她?
於是一握拳,當即指著於陸晴道:“沒,沒錯,就是她!她就是跟晉王在一起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