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嚇得臉色蒼白,聽到她的吩咐後立即點頭,隨後匆匆離去。雲琅皺了皺眉,立即撕下身上的布片,將她傷口上方打了死結,以防毒液蔓延。
大概是雪團剛才誤以為這孩子要傷害她,所以才出了手,隻不過這孩子吃了痛,一聲也沒坑,倒有些讓她刮目相看了:“感覺怎麼樣?”
“有點疼。”珠兒的額頭沁出了汗水,她也沒看清剛才那是什麼,就覺得整個胳膊隱隱發麻,頓時使不上力來:“剛才,那,那是什麼?”
“小孩子就別管這麼多了,快坐下。”雲琅無奈,沒想到自己來到了關家就成了保姆,一下擔心那個,一下又照顧這個,真是忙得不可開交。
不過上天有好生之德,希望她做的這些事,能給自己腹中的寶寶積福。畢竟她的雙手,沾染過太多的鮮血了……
珠兒坐了下來,自然是對她說的話表示不滿:“你別以貌取人,就你這模樣,未必有我大呢。”
“哦?那你說說你多大了?”
“算了,年齡怎可隨便告知呢,尤其是女人的年齡。”
雲琅笑著搖了搖頭,看她臉色有些發白,不覺看了一眼門外。丫鬟還沒有回來,她又不會點穴,倘若真的傷及了五髒,恐怕就要出大事兒了。
珠兒沒有在說話了,由於中毒,她感到自己腦袋昏昏沉沉,隨時都可能昏死過去,但也許是僅存的毅力支撐著她,哪怕多次想要闔眼,都咬緊牙關挺了過來。
“珠兒!大夫來了!”
洪大夫背著藥箱急匆匆地趕了進來,看到雲琅也在,眼裏閃過一絲詫異,旋即將藥箱放在一邊,認真替珠兒診脈。不多時,又拿了銀針刺穴,等到將毒血逼出一些之後,才開了藥方,讓那丫鬟煮藥喂下,事情總算告一個段落。
珠兒有些吃力地躺在床上,大喘著氣道:“今日看來是比不了了,等我養好了傷,再來找你比試。”她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高挑女子,抬了抬胳膊。
雲琅回看她一眼,笑道:“是我傷了你,我該道歉,更何況我也說了,琴棋書畫,我一樣都不會。”
“你,你胡說。”
“怎麼,難道非要比出個高低,你才有自信得到他的青睞?”
珠兒一聽,抬起的胳膊頓時懸在了半空,怎麼也放不下了。是啊,她的確沒自信。她來到關家不過也隻有短短半月,對那個男人更是一見鍾情。
自打她知道他已有心上人之後,便總在自己跟自己較勁,想著有著一日若是遇見了那個女子,一定要好好比試,如果贏了她,那她就更有資格去追求她想要的幸福了吧。
“要對自己有信心。”這是雲琅離開前的最後一句話。
珠兒眼睛看著天花板,默默歎了口氣。
丫鬟見此,不覺說道:“公主,我就說你別去招惹她,好在沒事,否則我要怎麼跟皇上交代?”
“哼,叫我珠兒。”別無他話。
第二日,雲琅睡到很晚才起,由於昨晚三更才睡,所以今日起來精神頭也不足,做什麼都哈欠連連。鳶尾一下子就看出了不妥,不覺問道:“小姐怎麼了?沒睡好?”
“嗯。”雲琅胡亂地應了一聲,連走路都是半眯著眼。
“若不然就別去跟老爺子請安了,回去休息吧。”
“要是真能這般,我也就不用費神起身了。”她用手拍了拍嘴,打了個哈欠。
其實,還真可以。鳶尾心裏泛著嘀咕,卻怎麼都不敢說出來。
畢竟要是讓她知道這規矩是老爺子臨時為她特意定的,恐怕兩人之間的矛盾也就更深了,而且老爺子也沒什麼惡意,隻想多看看自己的外孫女罷了。
到了正殿,關擎蒼見雲琅昏昏欲睡,不滿地頓了頓拐杖,說道:“身為宗係之女,怎可不以身作則,要是天天像你這樣,這關家還有規矩嗎?”
“老爺子,小姐可能是身體不適,所以才……”
“住嘴!我不是讓你好好教育她,怎麼變成你替她找借口了?”他鼻子裏重哼一聲,漆黑的眼眸仿佛能將人生生吸入,“倘若人人都像她這般懶散,這關家以後就是一盤散沙!”
鳶尾不敢多嘴了,乖乖頷首退了下去,倒是洛旻安站在一旁作思考狀,良久才站出來,雙眼晦暗不明:“老爺子,昨晚關家似乎出了事,我擔心有敵人混入了關家,需要仔細排查。”
關擎蒼眸光一暗:“哦?那是誰出了事?”
“明珠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