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兒!”赫連氏怎麼也沒想到他竟然這麼幹脆地喝下了酒,心中一淩,直接脫口而出!
難道他已經知道了什麼?
“噗——”夏侯晉喉頭一腥,毫無懸念地吐了血。
“太醫!快傳太醫!”赫連氏急了,慌忙高喊。
“皇後,這到底怎麼一回事!”夏侯天也看出了不妥,起身怒道。
“臣妾,臣妾不知!”
此刻,納良殿內已經亂成了一團,沒有見過什麼大世麵的夫人們受了驚嚇,紛紛起身尖叫,惹的她們夫君黑了臉,怒斥她們別嚷嚷。
而高台側的鬆千蘭捏緊了拳頭,今日本該是她的主場,可沒料卻被雲琅和晉王搶了風頭,可惡!他們怎麼不直接去死!她一定不會放過他們!
“王爺……”雲琅見看他沒由來地吐了血,立即意識到是那酒出了問題。
而他剛才萬般阻攔,也定是知道了有人想害她!
可他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傻?他不是有很多辦法嗎?為何要選擇這種極端的方式去救她?
不多時,太醫來了,診斷的結果無疑讓人驚訝。
“怎麼回事!為何會中毒!”夏侯天大步上前,盯著太醫問道。
“微臣,微臣以為,應該是有人在酒中下了毒……”
“查!”夏侯天不願多說,一個字吩咐了下去。
那太醫很少見皇上發怒,而現在竟對他怒目而視,嚇得他即便是這寒冬臘月,也硬是緊張得額頭冒汗,止不住地用袖子擦拭。
雲琅見他的眼神渙散,很顯然快失去意識,於是搖了搖他的身子,輕聲道:“堅持住。”
又看太醫在一旁無所事事,又問:“可查出了是何毒?”
“回晉王妃,看晉王的樣子,應該是劇毒,隻可惜微臣能力有限,還不能看出是什麼毒。”
“是麼。”雲琅身子一僵,看似平常般取出帕子替他拭去了嘴角的血跡。可但凡細心一點的人,都不難聽出她這簡單的兩個字,竟在顫抖。
太醫很快給他用了藥,說是能抑製毒性,但到底結果如何,還要看天造化。
“晉王妃,你別擔心,晉兒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夏侯天見她似乎沒了精神,忍不住安慰道。
“請皇上準許琅兒帶王爺回家。”
“放肆,晉兒如今生死未卜,宮中太醫又是京城醫術最好的,你帶他回去,不是送他上黃泉!本宮不答應!”赫連氏道。
“請皇上準許琅兒帶王爺回家!”雲琅的聲音加重了幾分,比起剛才更加堅定而不容置喙。
夏侯天聽罷,身形一顫,看她的身影竟然跟關琳琅有了重合。
“請皇上,準許銀鈴回家!”
她就這麼站在宮牆,孤傲而美好的身影不帶一絲妥協,讓人怎麼也移不開目光。而她也在那次宣誓之後,大病一場,差點丟了性命。
或許隻要是跟她有關的人,就有這麼一身傲骨吧。
“朕,準了。”
“皇上!此事可不能含糊!”
“朕相信晉王妃。”說完這句,夏侯天決然離去。
赫連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現在聖旨已下,她又有什麼辦法,隻得瞪了一眼尹春嬌,甩袖離開了。
雲琅如願以償地帶著夏侯晉回了府。今日因冊封大典,所以她和夏侯晉身邊並沒有帶人,好不容易讓太監們幫忙抬上了馬車,夏侯晉卻已經徹底昏迷不醒。
她之所以這麼做,是想讓宗係的人幫忙。
在宮中誅事不便,可隻要在宮外,她找人就方便多了。畢竟傳說關家什麼都有,那總也有懂醫術的人在吧!
馬車在晉王府門口停了下來,還沒來得及下車,便聽到門口似乎有爭吵聲。
挑開簾子一看,竟是杜管家攔下了一名青衣女子。於是立即下了車,吩咐車夫將王爺送進府,大步向門口走去。
“杜伯,怎麼回事?”
“王妃回來了!這姑娘一來就說要找王爺,是有重要事情,問她是誰,她也不說,老奴怎麼敢擅自做主將她放進去?”
雲琅了解了大概,又道:“杜伯,你去翡翠莊找一下老板娘,就說我的釵子斷了,需要她親自派人來府中處理,越快越好。”
杜管家一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卻又不敢耽擱,忙道:“是,老奴現在就去。”
天氣又有些降溫了,雲琅看了一眼這位姑娘,身材年齡皆與自己相仿,而且容顏清秀,衣著樸素,也是美人胚子一枚。
“你叫什麼,為何來找王爺?”
女子看了她一眼,心道眼前的女人雖然說話溫柔,卻有著一股難以言表的威嚴,便往後退了一步,恭敬福禮道:“小女子名為南葭,師承鬼醫聖手,此番前來是有事想要找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