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想怎麼樣?”
尹春嬌笑笑,湊近道:“也沒什麼,隻是有場交易想跟娘娘談談。若非有好處,臣妾也不會想著深更半夜冒著生命危險進宮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
“那就要請皇後娘娘耐著性子好好聽臣妾說了……”
於是很快,宮中傳出了消息,說是失蹤數日的尹貴人找回來了,而且據說身受重傷,需要靜養,皇後跟皇上說明了情況後,才知上次的失蹤完全是因為一個刺客的潛入,以她性命相要挾,這才有了誤會。
如今誤會已解,貴人自然還是貴人,不僅宣了太醫診治,還撥了十幾個宮女任她差遣。
更重要的是,皇後趁著尹貴人這事兒,還宣布了太子妃人選,也就是戶部尚書的嫡女鬆千蘭,冊封大典於明日進行,所以要求所有的官宦子女以及王爺王妃入宮慶賀。
雲琅聽到這消息的時候,當即心中有了計較。
尹春嬌此番回宮,必定還要掀起驚濤駭浪,或者說她在宮裏會更難生存。之前尹春嬌找她想要她的命,很顯然不是她自己的意思,所以她也很可能是旁係的人,所以好幾次百裏琛救她,都並非巧合,而是有意為之。
果然,即便是換了一個世界,惡人也永遠不可能變成好人!
思及此,雲琅抬眸看了一眼天空,依舊陰暗一片,沒有多餘的陽光。
“阿——阿嚏——”
晉王府書房內,青竹沒由來地打了個噴嚏,將夏侯晉書案上的紙張都給吹了起來。
“怎麼?”夏侯晉眉眼一挑,饒有興趣地看向他。
“沒,沒事,王爺請繼續。”真是奇了怪了,難道是天氣太冷著涼了?
夏侯晉莞爾:“若是累了,便去休息。”
“那可不行,你們還沒將事情說完,我聽得雲裏霧裏的,怎能錯過?”青竹說著不覺猛瞪了某人一眼,“修竹,還不趕緊說!”
修竹見此,無奈地搖了搖頭,繼續道:“現在宮中勢力盤根錯節,太子又有所行動,說白了,就是很有可能勾結了關家旁係之人。”
“你也這麼想?我也是!”青竹聽了一半又打斷:“而且尹貴人回宮,很明顯就是衝著王妃去的,我們一定要好好想辦法才是。”
“這你就說錯了。”修竹道。
“怎麼錯了?我覺得沒問題啊?”
“王妃現在回了宗係,自然有宗係的人保護,或者說,隻要是京城裏,所有宗係的人都能為王妃所用。而我們擔心的則是太子,現在太子的勢力在逐漸增加,倘若不想辦法壓製,恐怕將來更難對付,要是聯手了旁係,可就難上加難。”
青竹一聽,更加困惑地摸了摸腦袋:“可那貴人也是旁係的,旁係不都是一體的,為何王爺和王妃還要分開對付?”
“因為太子現在更注重的是勢力,而非實力,籠絡旁係不過是將來要走的其中一步。但旁係不同,他們的目標隻有擊垮宗係,也就是擊垮王妃,其他對他們而言根本無所謂。也就是他們完全可以先擊垮王妃,再幫助太子。”
“原來是這樣!”青竹恍然大悟地錘了錘手心。
這麼簡單的道理,他怎麼就沒想明白?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正想說點什麼,還未開口,卻見自家王爺忽然轉了轉玉扳指,幽幽吐出幾個字:“不思進取。”
很明顯的責備之意。
青竹一驚,說話都開始結巴了起來:“王王王王爺,我以後一定更加努力!”
“還努力?”修竹歎了口氣,“可我怎麼老見你有事沒事就往丫鬟院跑?那裏落金子了?”
“沒沒沒有,我隻是去看看那些個丫鬟婆子的有沒有偷懶。你看王爺這些天都瘦了,一看就是沒好好吃飯鬧的,這不肯定要去責備幾句,才能燒出更好的夥食來麼。”
“就你理由多!”
“那,那我去領罰了!”青竹吐了吐舌頭,連夏侯晉的眼睛都不敢看,一溜煙兒地就跑下去紮了個馬步,將兩塊石頭疊好舉過頭頂,認真做著深呼吸。
第二日,冊封大典。
一大早,雲琅和夏侯晉便起了身,三七和淺兒早就得到消息在門外候著,一聽到裏麵的動靜,便立刻不敢怠慢,推門而入一人一個雙雙伺候。
夏侯晉做了簡單的梳洗,換了一身墨色暗紋衣裳。
這衣服雲琅似乎沒有見過,便用眼角往他身上瞥了一眼,沒想他正對著自己微笑,一愣,立即收回了目光。
很快,夏侯晉便收拾幹淨準備出門,臨行還吩咐了一句:“夫人,本王在車上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