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的!”褚詩蓮看著褚生,明明是她的父親,卻覺得如此陌生,心裏有些痛苦與難過。
可笑的是,現在她的父親竟然要為一個來曆不明的女人,將連芙趕出家去。還有祝花琳,自從這個女人的出現,褚家就沒有安寧過。
“怎麼?你是要拋棄自己的結發妻子嗎?”連芙本不太在意這家主母的位置,隻是擔心褚詩蓮該怎麼辦?見赭詩蓮來了,眼底閃過一絲痛苦,這些本不該讓她看見的。“蓮兒,你怎麼來了?”
褚詩蓮見母親如此痛苦,與褚生的最後一點兒父女情誼也消失殆盡。
“放心吧,我不會讓母親受委屈的。”安慰了一下連芙,看上向房內另外的兩人。
“放肆!見了父親也不行禮!”褚生本就在氣頭上,見褚詩蓮前來,便質問道。
“行禮?父親大人莫不是忘了。我現在可是攝政王妃。你一個小小縣令,是不是該向我行禮呢?”就是這個人,三番兩次的逼迫,才把母親逼到這個份兒上。
“褚詩蓮,我是你父親!”褚生怒急攻心,一張臉都快要扭曲了,連芙這樣強勢,褚詩蓮也是。又是這樣,又是這樣啊。他在這個家裏一點兒地位都沒有”
“嗬,虧你還知道我是你的女兒。你帶祝嫿回來的時候可有考慮我是你的女兒?問我要房契的時候可有想過我是你的女兒?要把母親趕出家去可還知道我是你的女兒?”褚詩蓮輕笑,看了一眼褚生,這個家已經沒有留戀的必要了。
褚生看著眼前的褚詩蓮,明明隻是一個十幾歲的女子,卻有一種無形的霸氣壓製著他,現在的褚詩蓮已經不是他所能控製的了,他突然覺得這個女兒有些陌生。
一旁的祝花琳咽了一口口水,又是這個褚詩蓮,每次都是她來壞事。
“老爺,你看她多凶。一點兒也不把你這個父親放在眼裏。”祝花琳在一旁煽風點火,隻有把這兩個人趕出褚家,她才能真正成為這個家的新主人。
褚生聽祝花琳一說,也覺得褚詩蓮沒有將他放在眼裏,但又奈何不得褚詩蓮,畢竟她現在可是禦賜的王妃,便把矛頭指向連芙。
“你看看你教的好女兒!”褚生大手一揮。“你自己離開褚家吧,花琳我是一定要娶進門的。”
祝花琳在一邊暗自得意,隻要連芙離開褚家,褚詩蓮就不過是一個庶女,到時候自有辦法收拾她。
“你好狠的心啊。這褚家的家業什麼不是我一手掙出來的,你以為就你那點俸祿能撐起這個家,現在卻要趕我走?”連芙的心已經碎了,她並不是貪念這個位置,她隻是擔心褚詩蓮,她這一走,褚詩蓮便會淪為大家的笑柄,那時應該怎麼辦?
“你不過是一介商賈之女。整天除了精於算計還會什麼?褚家就是因為你才連一個可以傳承子嗣都沒有!”褚生徹底撕破了臉皮,今日不將二人趕走,以後就更難了。
若說以前連芙為了褚詩蓮一直隱忍。但現在完全沒有那個必要了。沒有連芙怎麼會有褚家的今天?連芙突然笑了。這個男人已經徹徹底底的傷了他的心。
褚生叫來小廝準備好筆墨,筆尖在紙上遊走。
曾經那麼恩愛的兩個人,現在卻如同仇人一般。紙上一筆一劃都仿佛是一道道黑色的裂縫,將兩個人隔得好遠好遠。
“這是休書。褚家連氏多年未有男丁,善妒,口舌凶惡,特此休書一封。”不等連芙說話,便帶祝花琳著離開了。
褚生走後,褚詩蓮擔心地問連芙:“母親,你沒事吧?”
連芙拿著那一紙休書大笑著,眼睛卻不住地流著淚,她不是貪念褚家主母的位置,而是她一旦離開褚家,就什麼也沒有了。按照本朝律法,女子被休是要淨身出戶的,她的蓮兒又該怎麼辦?
見到母親傷心的樣子,褚詩蓮對褚生已經徹底失望了,將一個來曆不明的女人領回家,如今還要為了那個女人休棄連芙,他們之間的父女情誼,到這裏也該結束了。
褚詩蓮安慰了連芙,環顧了一圈,下定了決心,說:“再留在這裏已經沒有意義了,我們去京城再開一家茶樓,蓮兒天天和母親在一起好不好。”
“蓮兒,你是說……”連芙雖同樣對褚生死了心,可還是吃了一驚,畢竟她隻是一介女流,一時間還拿不定主意。
褚詩蓮又何嚐不心痛,這畢竟是她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啊,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已經讓連芙無路可走了。褚詩蓮輕輕握住連芙的手,“沒事的母親,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