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澤硬著頭皮打招呼:“hi?”
現場一片沉默,就很尷尬。
這會兒景澤扭著身子坐在三輪車座上,黑長直姑娘已經落到了地上,景澤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從三輪車上訕訕地下來,一邊問係統:“你那個什麼急救哨沒後遺症吧?”
係統:“什麼是後遺症?”
景澤:“我把她喊過來幫忙,她是自願的還是被強迫的,她自己能察覺到嗎?”
係統沉默了一會兒:“應該……察覺不到……吧?”
景澤:“……”
景澤:“你能有點數嗎?”什麼叫“應該……吧”還帶問號?
係統陰陽怪氣道:“那我也是第一次見這個急救哨,誰知道啊,這哨子是全時空100個未解之謎裏的一個,沒什麼人見過更別提用過了。”
景澤心想,那你剛剛還那麼篤定攛掇我買?想想還是算了,跟這狗係統計較起來就沒個完了。景澤這麼一走神,回過神來就發現黑長直姑娘不知什麼時候把臉湊了過來,正在一個極近的距離饒富興味地打量著他。
這就有點太刺激了,景澤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結果他退,黑長直姑娘就進,景澤再退,黑長直姑娘再進,景澤還想退……退不了了,景澤的背貼上了牆壁,現在他和黑長直姑娘的姿勢實在很有點良家婦女被流氓看上,當街調戲的調調。
啊呸!景澤糾正自己的想法,他才不是什麼良家婦女呢,不對,他才不是婦女呢!
黑長直姑娘畢竟比景澤矮,她忽然伸出一隻手,撐在景澤身側,微微仰起臉來打量景澤,一對桃花眼在極近距離看過去幾乎有種魅惑人的光韻流轉。
景澤知道這姑娘長得漂亮,特別是這麼近距離看,他覺得大部分男人可能都會不由自主地沉迷美色,但景澤沒有,景澤現在汗流浹背,他那種預知危險般的感覺又出現了,而且這一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反應更大。這說明這個女人一定、十分、極其、非常的危險!
景澤艱難地咽了口口水。越過黑長直姑娘的肩頭,景澤能看到地上躺著的那個蛇男屍骸的一部分,那麼一個活生生的怪物,剛剛還窮凶極惡地攻擊景澤,腐蝕花草樹木,把景澤的鋁合金晾衣杆直接咬扁,結果隻是跟這姑娘打了個照麵,連個字都沒來得及吐,就死成了四段,而且毫無反抗之力,這姑娘得有多厲害?!
但是,姑娘厲害不是最可怕的,景澤覺得最可怕的是這姑娘對殺人(怪物)毫無抵觸情緒,似乎十分習慣這樣的生活,景澤甚至懷疑自己在她眼裏可能也不過是一塊肉罷了。
這麼一想,景澤又怎麼可能對對方的美貌產生任何旖旎的心思呢?
黑長直兀自打量了景澤一會兒,隨後微微揚起唇角,綻出一個微笑:“還挺鎮定的嘛。”
景澤心想“我除了鎮定也沒其他可做的了”,他決定找個安全的話題,說:“謝謝你剛剛救了我。”
黑長直卻說:“叫什麼名字?”
景澤:“啊?”
“問你的名字。”黑長直抬起另一隻手,景澤驚恐地看著她手裏的長刀,那兩把刀不知什麼時候合成了一把,也不知道這姑娘做了什麼,她動作瀟灑地做了個揮刀入鞘的動作,那把刀就在景澤眼皮子底下突然消失了。黑長直伸出修長的手指捏住景澤的下巴,將他的臉抬起來,往左往右各個角度傾斜了一遍。
景澤:“……”這樣看起來更像小流氓調戲婦女了啊!
黑長直嘖了一聲,說:“寶貝兒,你不記得自己名字了?”
寶貝兒……
景澤實在受不了了,他問係統:“你有什麼辦法擺脫這女的,再這麼下去,我肯定完蛋,到時候你也得跟著完蛋。”
係統說:“你再忍忍,馬上就好了。”
景澤問:“什麼叫馬上就好?”
黑長直微微皺了皺眉:“怎麼,還是不肯說,那不如換個話題,你剛剛對我做了什麼?”
景澤一愣,震驚地看向黑長直。
景澤問係統:“你不是說她不會察覺我對她做了什麼嗎?”
係統一副無辜樣,說:“我、我也不知道啊!!!”
黑長直:“我本來好好地走在路上,明明不是朝這個方向來的,等到回過神,已經在你車子跟前了。”她說著,眼神瞬間就冷了幾分,“你用了什麼能力還是特殊道具?”
這次景澤馬上道:“我沒有!”
黑長直:“沒有?沒有剛剛那條蛇追著你幹什麼,你搶了他什麼好東西?”
景澤隻能裝傻:“我真沒有,我是從他那兒買了點東西,都在那車上了,你可以自己看,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他收了錢還盯著我不放。我壓根不知道你會出現,不然怎麼可能騎著車往你身上撞,對吧……”
黑長直微微側頭,用眼角餘光掃了一眼三輪車。
景澤急死了,在腦子裏問係統:“好了沒有,到底要怎麼做啊?”
係統說:“好了好了,馬上就好,還有10秒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