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沒問啊!”
景澤沒工夫跟狗係統理論了,一麵繼續拚命蹬三輪,一麵回頭找哨子。
在哪兒呢?三輪車車鬥裏扔滿了各種雜七雜八的小玩意兒,因為景澤蹬得飛快,一路顛簸,更是所有東西都攪合在了一起。
“你幫我找找啊!”景澤又不能不看路,他隻是分了會兒神,三輪就差點蹬到花壇上,還好他一個急刹車,用腳在地上用力一撐,勉強轉過了彎,還因禍得福,躲過了蛇怪的一口毒液。那透明的液體噴在花壇裏,裏麵的樹木花草頓時發黑枯萎,變成了黑乎乎的垃圾。
太毒了這!
“你別催我,我在找,幹擾太多了!”係統在那兒喊叫,“再給我30秒鍾!”
景澤看了眼幾乎已經跟他並駕齊驅的蛇怪,一腦門都是汗,對方睜著猩紅的豎瞳,嘴巴咧到了耳朵根,對著景澤露出了陰毒的笑容。
“好大的膽子嘶嘶,還從沒有哪個菜鳥敢騙老子!”
景澤猛然一抬車把,硬是將三輪車蹬上台階,強行擠進了一條小胡同。
“這總追不上來了吧……”然而景澤沒想到,那蛇怪見景澤把胡同塞滿了,居然尾巴一伸,直立起來,伸出一雙細瘦的手臂,往牆上一扒,跟著整個人……不,整條蛇都提了起來,就這麼“粘”在了牆上!
景澤這下子真的想慘叫了:“不帶這樣的,人變蛇已經算精英怪放大招了,這怪怎麼還帶二次變壁虎的啊!”
“找到了!”總算,係統在這時候喊了出來,“你身後左側15度角半臂位置,快!”
景澤半轉身體,看也不看,根據係統的指引伸手去抓,此時已經到了巷子口了,昏暗的小徑盡頭驀然出現了一團光亮,景澤感到自己的手摸到了哨子粗糙的外殼,他用力一抓,隻聽“嘣”的一聲,好像是栓哨子的繩子斷了,景澤將哨子放到嘴邊用力吹下去……
預料中的哨聲卻沒出現。
景澤再吹,哨子發出了一聲仿佛某個人在大眾場合強行憋不住放屁的聲音後就沒了聲息。
景澤:“……”
係統:“……”
係統:“……你、你潛力太差了嗚嗚嗚,連急救哨都吹不出來!天哪,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好不容易簽約了一個客戶,居然是個這樣的廢物!完了完了,這下我也要跟著你一起完蛋了!”
景澤額頭青筋蹦了出來,但他現在真沒有應付係統的餘力了,就剛才那麼一會兒,景澤已經把手裏的晾衣杆都砸了出去,才換來了一點時間,現在他手頭連自衛的工具都沒了。
蛇怪顯然也知道景澤到了窮途末路的時候,他反而放慢了一點速度,在景澤左右穿插,享受著貓戲弄老鼠的快感。
景澤問:“還有別的辦法嗎?”
係統嚶嚶嚶,理智仿佛已經燒掉了。
景澤決定不問它了。不能放棄,景澤想,不到最後一刻,也許還有別的出路呢?
似乎是上天聽到了景澤的呼聲,景澤的三輪車剛衝出巷子口,忽然猛然顛簸了一下,似乎是軋到了什麼東西,由於景澤速度極快,三輪車被這麼一顛居然連車帶人整個飛了起來。
景澤:“……”如果天上有月亮的話,這好像是et的經典場景吧。
景澤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在這個時候想到電影,下一刻,他卻發現有個人比他飛得更高。
黑長直、深藍連衣裙,修長的雙腿,還有一條……嗯?平角褲?
景澤傻愣愣地看著剛剛見過的記仇的、冷淡的、黑長直漂亮姑娘一手在他的三輪車龍頭上一按,整個人顛倒著頭下腳上從景澤頭上飛了過去,兩人之間最近的時候,景澤甚至看到了對方濃密的睫毛和睫毛下一雙充滿震驚與憤怒的漂亮桃花眼。
然後隻聽“咚”的一聲,景澤重重往下一墜,三輪車落回地上,景澤落回三輪車座上(屁股還很疼),三輪車車鬥裏的雞零狗碎掉了一地,最後是黑長直姑娘飄落在了三輪車的側邊坐上,緊挨著景澤。
景澤:“……”
黑長直:“……”
係統驚叫:“有用,真的有用!天才如我果然沒看錯,那真的是急救大法黃金哨,她就是你搬來的救兵!!!快,讓她幫你把那條蛇給幹掉!”
景澤:“?”
景澤回身對黑長直說:“你能幫我……”
隻聽唰的一聲,黑長直手裏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一把寒光閃閃又長又窄還帶弧度的刀,她雙手一分,一道寒芒變成兩道,在空中寫意交彙出一個“x”,剛剛還窮凶極惡的蛇怪就在空中被劈成了四段,死不瞑目了!
三輪車餘勢已盡,停了下來,周圍一片寂靜。
景澤看著黑長直,黑長直拿著雙刀看著景澤,一滴怪物血落在她漂亮的桃花眼右眼尾,勾出一道有點魅惑更多是令人發冷的弧線。
景澤深深吸了口氣,舉起手硬著頭皮:“h……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