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她們……”
“嗯。”
“雖然還不確定，不過這段時間也辛苦你了。好，今天下午我和你一起去玩吧。”
美果下午穿了一條白色的連衣裙，上半身披了一件銀色的小亮甲，看起來格外清純。她手裏還拿了兩個冰淇淋，走進我的時候，將其中一個拿到我嘴邊。
“別動，我喂你。”她說。
於是我便吃著她親手喂的冰淇淋。
“嗬嗬。”她很開心地笑了，“西門予霖你的吃相好可愛。像個小孩子。”
我覺得那時候的美果在我眼中是最美的，隻是我沒有想到，會發生那麼多的事情，讓我們沒辦法走到最後，甚至痛苦了一生。
這個下午我和宇文美果玩得很開心，就算不玩，和她坐著聊天也感覺是一種快樂。這個時候的諸葛安甜和慕容巧巧還在教室裏打架，我不知道，就算看見了、我也不想去理會。
約會結束，宇文美果和我說了一句話。
“這段時間你該去好好陪陪諸葛安甜了，等她們的友情真的沒辦法挽回的時候，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
“難道現在這樣還不可以嗎？”
“不行，還不夠。”
第二天上課，我看見諸葛安甜的臉上有不少的傷痕，我問她怎麼了，她淡淡地說了句沒事就回到位置上了。我也懶得去管這些了，準備回位置，慕容巧巧卻故意擋住我的去路，我一把推開她。在我眼前晃得很煩心。
我不知道她幹嘛又去推美果一把，我聽到美果的尖叫我就立馬轉過身把她及時地接到了我的懷中。“沒事吧？”我問她，有沒有哪裏受傷。
美果從我懷裏起來，走到慕容巧巧麵前就是一巴掌。我知道，這樣她就出氣了。
我裝模作樣地和諸葛安甜開始交往了。我會和她小打小鬧，會和她牽手坐操場上曬太陽，吃飯時會互相往彼此碗裏夾菜。
有一天晚自習我和諸葛安甜分開之後，慕容巧巧來找我。
“慕容巧巧？”我有點不確定是不是她。不過那個身影很像。
“予霖。”她的聲音溫柔得讓人有些難過。
我心裏有些軟了，對她的語氣緩和了不少，“快回女同學公寓吧，晚了你就進不去了。”
她拉住我的手：“別離開我。以前我是不是哪裏做錯了？所以你才會找到諸葛安甜，實際上隻是想氣一下我的對不對？”
“不是。是我喜歡諸葛安甜。”我說。
她搖了搖頭，“不會的。你不是喜歡她的。我感覺得到……”
我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好像我對諸葛安甜的那些把戲都被她看穿了。“請你別再來煩我好嗎？”我說著轉身就走。
她從後麵一把抱住我，“不要離開我，求求你了……我保證我會做一個很好的女朋友。”
我掰開她係在我腰間的手，轉身對她說：“以後真的別纏著我了。”
“予霖，你是喜歡我的對吧？諸葛安甜和你上床不是你願意的吧？是她威脅你和她在一起使的手段，你要對她負責所以就和她在一起了。是這樣的對不對？”
我的臉色有些越來越不好看了，慕容巧巧、你的直覺讓我有些可怕。“慕容巧巧，你真的夠了。以後我不想再見到你。”說完我就逃走了。
中午和諸葛安甜去吃個午飯，我沒想到慕容巧巧也跟在後麵，吃飯的時候還坐在我和諸葛安甜的對麵。
“慕容巧巧，你到底想幹什麼？”諸葛安甜問她。
“吃飯啊，怎麼？你們可以來這家飯店吃東西我就不能嗎？”慕容巧巧回答說。
“你……”
“算了，諸葛安甜。當她不存在就好了。”我對諸葛安甜說。
我低著頭吃飯，慕容巧巧突然向我伸過手來，卻被諸葛安甜一下子打掉了，“慕容巧巧，西門予霖是我的男朋友，請你不要這樣好嗎？”
“為什麼不可以？我是他的女朋友。”
“那是曾經。慕容巧巧，這次就算我不對，我真的對不起你，你別再纏著我了好嗎？”我放下筷子對她說。
慕容巧巧抓過我的手，“你不要這樣對我好不好？是不是我真的哪裏惹你生氣了？你告訴我嘛，我改，我真的改。我發誓。”她說著就真的舉起手來立誓。
我垂下頭，歎了一口氣，慕容巧巧你這是何必呢？“我根本就不喜歡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呢？”是真的不喜歡啊。為什麼你能憑直覺感應到我對諸葛安甜是假的，就是感應不到我對你也是假的呢？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她抄起桌子旁的一張背椅狠狠向諸葛安甜砸去。這動作隻在一瞬間，我還沒反應過來。
背椅狠狠從諸葛安甜的肩膀上砸下去。
“啊！”諸葛安甜吃痛地吼了一聲。
我們這裏引來了很大的動靜，老板娘急忙過來言勸：“你們別把我店給搞壞了，吃完飯當了錢你們就走吧。”
她的話剛說完，諸葛安甜抄起一個空盤子向慕容巧巧砸去。砸在慕容巧巧的頭上，鮮血當時就流了出來。嚇壞了飯店裏吃飯的客人。
有幾個女同學還在尖叫。
慕容巧巧再次舉起手中的椅子狠狠地向諸葛安甜砸了去，這次對準的可是腦袋。
我怕出事，抓住了慕容巧巧手裏的椅子。她用力地扯過去，這股勁隨帶差點讓我摔倒。我鬆開手，椅子便被她甩了出去，砸在店內的窗戶玻璃上。
“啪嚓！”一聲，碎片濺了一地。
店裏的客人是完全被這一幕嚇到了，有些人沒付錢就急忙跑了。還有些人呆在安全的地區觀看著這出戲會怎樣收場。店門外擠滿了過往的行人，大家都在七嘴八舌地說著事情經過，但沒有一個說得符合事實。
老板娘看著自己的店被砸成這樣，氣得快哭了，雙手激動地拍著自己的大腿，“這叫我怎麼辦喲？你們……你們賠錢！要不然我報警。”
慕容巧巧掏出包包裏的錢包一下子甩給那位老板娘，我看到老板娘急忙拿出錢點鈔，好像有十幾張的樣子。
我真的想不明白，除了人長得好看還有學習成績不錯之外，我哪點吸引到慕容巧巧了，讓她為我這樣。她是個好女同學，說真的，我不想傷害她。所以也隻有一直把她拒之門外。
可是她太煩了，三番五次來找我，和諸葛安甜三番五次在我麵前鬥嘴打架。我真的是厭煩了這種生活。和自己不喜歡的人在一起是一種煎熬。
我給宇文美果發了一條信息：我真的受不了了，結束了，好嗎？
她很久都沒回我，我不知道她什麼想法。不過下午的時候，學生都擠在學校的公告欄看什麼東西，我也很好奇，但一直擠不到前麵去。
“別擠了。”有人拍了拍我的背。
我轉過身去，是美果。
“我告訴你那是什麼。”
“你知道？”
她環視了一下四周，“我們去別的地方說話吧。”
“這裏沒人了，有什麼事你就說吧。”我說。
“現在我們可以在一起了。”宇文美果的雙手親昵地摟著我的脖子。
“真的嗎？”
“嗯。”
“對了，公告欄上那些到底是什麼啊？怎麼那麼多學生在那裏。”
“那是慕容巧巧和多個男同學搞援交的照片，是我從別人手裏買下的。現在西門予霖你不需要這麼累了，你不需要再假裝跟慕容巧巧和諸葛安甜談什麼感情了，從現在開始，我宣布，你正式屬於我了。”美果踮起腳尖吻了我。這一個主動的吻是我期待已經的回報。
我陶醉在這個吻裏，很久，睜開眼的時候，視線無意中落在了躲在一個角落裏看起來偷看了我們很久的人——慕容巧巧。
“慕容……慕容巧巧！”都……都看見了嗎？……
她很難過地轉身，向樓上跑去。或許、她會想明白的。但是出乎了我的意料，這個女孩子的一切想法都終止在了這一天。
當聽到慕容巧巧從天台跳樓自殺的消息，我的心那一刻真的有過被刀捅了一下的感覺。我看見諸葛安甜抱著慕容巧巧的身體在哭，看著救護車趕到，看著諸葛安甜隨同慕容巧巧一起去醫院。我卻什麼都做不了。
“那些照片是你貼上去的嗎？”我問宇文美果。
“是我。”
“你怎麼……”
“予霖，她自殺的原因不是這個。”
“什麼？”
“慕容巧巧在你生日的前一天被一些男同學強暴了，如果她是受不了這個，她不會活到現在。我想，她正在跳樓自殺的原因，是我跟你在一起了，而且又聽到了那些話。知道你對她的感情是假的，所以才……”
“別說了……”
“怎麼？她死了你很難過嗎？你是愛上她了嗎？”美果問我。
“沒有，隻是愧疚。”我說。第一次對美果的口氣是這麼冷漠。“我回寢室呆一會，下午的課就不上了。”
我躺在寢室的床上，一直在想慕容巧巧怎麼樣了？搶救得活嗎？很擔心。正準備打電話給諸葛安甜問問慕容巧巧的情況，這時候諸葛安甜卻主動跟我發了一條信息。
西門予霖，我們分手。
是知道了嗎？知道我對她的感情也是假的的事情了？我沒臉再跟她打電話問慕容巧巧的情況了。隻能將擔憂隱藏在心裏。
兩天之後，我聽說諸葛安甜去參加慕容巧巧的葬禮了。那個女孩子還是挽回不了啊……自從這件事發生之後，我心裏就深深地種下了一份愧疚。
諸葛安甜在慕容巧巧走後，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喜歡自言自語。居然還幫慕容巧巧交作業，每次上課還幫她做筆記，這些我都看著。心裏對她也多了一份同情。
不過之後的她卻變得不需要我這份同情了。
我沒有想到諸葛安甜會去打宇文美果，而且把美果打得來不了學校。我不敢想象這竟然是她幹是事情，不過還是約了她單獨出來談一談。
沒想到卻被她羞辱了一番。慕容巧巧在她的心裏永遠是一份痛，而在我的心裏是愧疚，當一份痛苦對上一份內疚，接著而來的是便是帶著憤怒的斥責，一字一句戳我心窩。
而我卻隻能對她一直說著抱歉，我是怎麼了呢？諸葛安甜變了，我也變了嗎？
“閉嘴！從心裏？你心裏除了宇文美果還有慕容巧巧嗎？愧疚？你和宇文美果在一起的時候我怎麼看不出來你對慕容巧巧還有這份感情啊？西門予霖，我現在已經不是原來的諸葛安甜了，也沒以前那麼傻，謊言與事實我看得清楚了。”諸葛安甜又拿出手機看了一眼，“還有四分鍾上課了，跟你說最後一句話，我永遠不會原諒宇文美果和你，你們給慕容巧巧的痛苦我一定會加倍地還給你們，就算毀了我自己也一定會履行這個承諾，你們做好準備吧。”
她的這番話時刻刻在我的腦海。其實，雖然跟美果在一起很快樂，覺得很幸福，但是怎麼也替代不了心底最深處的那份為慕容巧巧保留得最完整的疼痛。
可是諸葛安甜最後也做到了讓我雙倍承受這份痛苦了。
我的腿、我的脊椎的斷裂，讓我這一生變得格外沉痛了。
我覺得愛一個人並不是為她付出什麼，什麼都寵幸她那就是愛情，而是在她做錯選擇的時候，應該及時阻止，要替她的幸福考慮周到。
我以為我自己很愛美果，可是因為她的自私，造成了我這般樣子，到最後她的臉被毀容，我真的沒辦法接受她。
“你走吧。”我閉著眼對她說，都不願意多看她一眼。那團毀掉的皮膚真令人惡心。
“予霖，你不是愛我的嗎？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呢？”
“我的愛，已經被這些時間以來發生的事情磨合得所剩無幾了。”我說。
之後宇文美果便走了。我們兩個的這段愛情，曾經的甜蜜過往，卻是如此悲痛的結局。諸葛安甜，你真行。
不過，這也是我們的報應。